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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娇容为傲,而如今额头上的伤虽然已经愈合,但结出的那一层厚厚的痂却十分碍眼。
薛吟霜问过郎中,结痂掉了可会在表面上留下疤痕来。郎中嘴上虽然说着不会,但从他闪烁的眼神中也不难看出,他是在说谎。
薛吟霜最重容貌,也自知裴远舟能被她迷成这般,全是因着她这副皮囊。
从前她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裴远舟总是鞍前马后将她照顾的妥帖,
可这两日,裴远舟来她房中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了。。。。。。
这会儿兰翠刚给薛吟霜换完了药,她看向铜镜中额头上的破溃处,皱着眉头问道:
“兰翠,你说世子这两日与我疏远,是因着我不似从前好看了吗?”
“娘子多虑了。”兰翠温声劝道:“世子这两日一直都在忙着卖铺子的事脱不开身,但心总是向着娘子的。”
她将温在暖炉上的燕窝端给薛吟霜,“您瞧,这上好的官燕不都是世子爷给您买来的?如今侯府从上至下都在节省开支,独独是为了您,世子爷才肯这般。”
“可这有什么用?”薛吟霜心不在焉地用汤匙搅动着氤氲着热气的燕窝盅,“从前我用的都是血燕,如今这些官燕,也不过就是燕子毛挑得干净了些,终究是比不了从前的。他要是再将那个死老婆子名下的两间铺头卖掉了,我儿与我往后的日子,岂不是更没了指望?”
“薛小娘,出事了!”
门外,婢女焦急的呼喊声打断了薛吟霜的话。
她蹙眉朝着门口瞥了一眼,兰翠从窗户缝望出去,低声回话道:
“娘子,是大娘子房中的夏裳。”
“她?”薛吟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起来,“她来做什么?你去告诉她我歇下了。”
兰翠清了清嗓正要喊话,却才走到门口,房门便被夏裳用力推开。
兰翠拦住她,“你这是做什么?主子还没发话,你如何能硬闯?你再是大娘子房中的人,也不过是个婢子,怎能这般没规矩?”
夏裳懒得理她,侧身绕过她后,径直往内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