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
听见这么个词冷不丁从裴远舟口中蹦出来,沈秋辞险些要笑出了声。
不过她表面上仍旧严肃,甚至带着几分怒意,和裴远舟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说起了肖文胜的闲话,
“他那样一个仰仗着父辈的荣光,日日只知道混吃等死的登徒子,世子这样的身份,实在犯不上要与他置气。”
裴远舟怒意不减道:“我当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可他今日实在欺人太甚,要不是有那么些宗亲和朝臣都在场劝着,我非要打得他满地找牙,才能叫他知道厉害!”
闻言,
沈秋辞想说些什么,却是起了话头,欲言又止。
她眉心轻轻隆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裴远舟问道:“秋儿在想什么?”
沈秋辞徐徐道:“我在想,这件事肖文胜办得是不敞亮,他原也不是个什么需要提防的人,世子给他个教训也无妨,只是。。。。。。”
她摇了摇头,神情未免有些担忧,“他父亲是启朝的两朝元老,在前朝也有许多朝臣拥护。从前公爹向皇上进言,削减了太常寺用度一事,肖家一直都耿耿于怀。世子这个时候与肖文胜闹得难堪,就怕他父亲日后在十字继承爵位一事上作梗,倒是个麻烦。”
沈秋辞这番话倒是提醒了裴远舟,
他做人向来只顾及眼前的脸面,甚少有所思长远的时候。
今日事,与肖文胜剑拔弩张间,也是全然忽略了肖家在前朝的势力。
若那些小人日后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说不准还真会妨着他继承爵位。
可即便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他仍是头疼。
肖、裴两家的梁子,也不是近日才结下的。
就算裴远舟有心想要去缓和彼此间的关系,只怕对方也不会理会。
如此,他只得喟叹一声,破罐子破摔道:
“做都做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沈秋辞道:“依我所见,肖文胜越是欺人太甚,世子还偏要越顺着他。不单不与他计较,还要买了贵重的礼物登门道歉,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一人身上。。。。。。”
“你说什么!?”
沈秋辞话说了一半,裴远舟已然暴跳如雷了,
“你叫我去给那个畜生道歉?想都别想!他正等着看我笑话,我去道歉,不正给了他羞辱我的机会?
况且肖家和将裴家视作不共戴天的仇敌,就算我想缓和关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