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危局已经解了，用不着卖我去联姻，我在不在苏家，对你影响在哪？”

苏朝肃面色沉下，沉的阴骇，戾气，寒气彻骨，“你是这样想的？”

卿婉注视他。

苏朝肃眼底幽深无尽的漆黑，惊裂出一座火山，炽烈的岩浆喷射出，熔化刚才平和的气氛。

他扯住卿婉手臂，强拽她靠近，“你永远是这样，永远自欺欺人。别人显露一点细枝末节，你能推出全貌。到我，只会强编应圆，你得出这个结论的逻辑通顺吗？能说服自己吗？

卿婉面颊苍白，一言不发。

苏朝肃胸口硬的胀烈，一下下顶着她，“我用你去联姻，却赶你出苏家？你没有苏家的身份，连的哪门子的姻，能跟谁联？你不会想不到，你是不愿想，想了也往偏处扭曲，对吗？”

他面容是冷的，眼睛是冰的，阴郁爬满他眼角眉梢，“回答我，你想了吗？想的什么？”

卿婉话盘旋在舌尖，“情妇，给上年纪的人做填房。”

“……”苏朝肃有片刻的无言，沉默这几分钟，卿婉恍惚看见他咬牙切齿背后，想要生吞活剥她的苍白。

“苏家容不下你后，你继续住翡翠公馆，里面设计布置，跟从前那四年一样。”

卿婉屏住呼吸，“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苏朝肃俯低头，目光仿佛长满了隐形的尖刺，刺她皮开肉绽，“布置陈设一如往昔，我们跟从前一样，你上学也好，上班也罢，在我身边，朝夕相对。”

卿婉耳边轰隆隆，全是幽森恐怖的深渊巨响。

苏朝肃的脸，头顶炽白的灯带，模糊了，坍塌了，她大脑成了一片空白。

每一寸筋骨，崩到断裂，从皮肉包裹中刺出来，扎穿她的蜗牛壳，将她曝晒在烈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