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自然便成了来往人们绝佳的遮阳地。
此时便有无数人停留于此,不时传出有气无力的讨论。
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
“这鬼天气……”
“可知附近哪里还有水?”
“哪里还有水?河城的河都干了,河城都快成空城了,没看大家伙都在往外面逃吗?”
“不要人活了啊……”
“你们往哪里走?走得出去吗?”
“不走也是死啊……”
“这一趟要把命搭上了。”
“唉……”
用最后的力气交谈,是临近死亡时下意识寻找的慰藉,是对于水源信息的期待,也是生命中最后的叹息与抱怨。
“老天爷啊,你要是不让人活,就把我们收走吧,为何要留我们在人间受苦啊?我这辈子没有做过坏事……”
哀嚎声,感叹声,祈祷声。
声声都飘进道人的耳中。
无论是说话的人,还是沉默的人,也都不禁将目光瞄向前方的道人。
众人有的躲在洞窟中,有的缩在峡谷阴影下,也有的缩在裂缝中,或是坐在木棚子下,唯有这名道人,独自坐在阳光中。
戈壁滩里的太阳无比毒辣,能将地面晒得足以煎熟鸡蛋,能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强光映照之下,那名盘坐不动的道人是如此显眼,甚至于身上发白泛旧的道袍都变得更亮更白了几分。
那处地方刚好有一片浅坑。
道人不走,猫儿燕子也不肯走,反正被袋投下的阴影足够她和燕子遮阳了,便一直盯着好似老僧入定的道人看。
倒是辛苦了趴卧旁边的枣红马。
所幸无论猫儿、马还是燕子都有道行护身,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渴死晒死。
只是难受还是难受的。
随着晒得越来越久,缺水越来越久,这种难受还会越发加剧,就算是妖怪也不见得扛得住。
被袋依旧投下一小片阴影,三花猫焉纠纠的趴在地上,身旁还有一只燕子,同样无精打采,她自己难受之际,却不由得看向旁边的道人。
道士可是实打实的坐在烈日下,已经坐了整整三天了,期间一动也没动,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若换了常人,一下午就会被烤干。
“……”
三花猫不禁迈步往前爬。
爬得很是缓慢。
爪子刚一迈出阴影范围,触及到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