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弘策肯定是反感的。弘韬是锦绣堆里滚大的人,对底下侍从长随不见得宽宏,照他看来都是奴才,奴才只需供驱使,连身上抱恙都是使诈。
道不同不相为谋,指的就是这种情况,有些人解释不通,干脆不说了,由他去反倒清静。换了个话题道:“离长白山越发近了,七哥对温禄的案子有什么看法?”
弘韬是太平王爷,京里忙着玩儿都来不及,哪里费心管这个。他说:“不是有你吗,你看着办就是了。生杀大权你掌着,愿意给他平反就平反,要嫌麻烦,事情掩住了往上一报,齐活儿啦。依着我,何必捅那灰窝子。太上皇治下的案子,都过去十几年了,再翻出来有意思?今非昔比,各人自扫门前雪吧!温家家破人亡已成定局,祸首挖出来还则罢了,挖不出来白费力气,人家还在背后使绊子祸害你,何必呢!”
弘韬的太平拳打得好,也有他的道理,弘策颔首道:“七哥说得是,旧案子重审,本来就费力不讨好。我也琢磨过,要想天下太平,捂字是不二法门。我接这案子,办成了落一厉害,叫人远着我,孤立着我;办不成,叫人说没能耐,碰一鼻子灰,老实了。”他苦笑着摇头,“横竖不是,你说呢?”
雨停了,太阳渐渐晃出来,从云翳里伸展光的触角,一根一根笔直扩散。兄弟俩并肩走在夹道里,弘韬虽是顽主,也知道官场规则,负手道:“可不么,换了别人我懒得说,咱们哥俩没有过嫌隙,你的难处我也看着。咱们打个比方,背后事主是宫里内眷的娘家人,怎么办?是,老辈里、这辈里,除了正经娘娘没别人可惧的,可万一是畅春园里太上皇后的娘家侄儿恪亲王呢?是咱们兄弟间的某一个呢?不说王公,就是个二三品的官员,暗里抱了团儿拆分不开,你要对付就不是一个人,也许是半个朝廷,你想过没有?”
弘策笑起来,“七哥其实是明白人,平时藏拙,把所有人都糊弄了。”
弘韬咧嘴道:“我要不机灵,一身的差事能比你轻省?做牛做马一辈子,谁谢我呀?干得好,咱们已然是亲王了,再往上没皇上让我做。干得不好落埋怨,闹不好削爵圈禁,后半辈子蹲墙根儿数蚂蚁。我揽差事,我傻呀?你呢,也是一样。我知道喀尔喀闹那出,对你来说是不小的打击,你和咱们这些人不一样,你处境尴尬,多少人盯着呢!所以一抹胡子糊涂过吧,刀切豆腐两面光呐,别得罪上面,于下面呢,给条道儿走,那些人记着你的好,各自心里有数就够了。”
他慢慢点头,“我有成算,不过七哥能和我说这番话,可见咱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