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吧。”贺老爷子很有风度地让众人都散了,自己将脚拔了出来,看着倒下的院门舔了舔嘴唇——怎么会这么巧?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更巧的还在后面。
在巡视的这一上午的时间里,受惊的牛车、上坡滚下来的木桶、脚下意外松动的青石阶梯、被风吹到脸上的塑料袋……
“怪了,老夫这右眼皮怎么突突直跳呢……”贺老爷子扯掉了套在头上的塑料袋,一边用唾沫沾湿了一小块纸贴在了右眼皮上,一边低声嘟囔着——
今天好像不适合出门,总感觉有点倒霉。
土法子并没有止住他狂跳的右眼皮,反而变本加厉——中午吃饭的时候,面条里吃出了沙子;喝水的时候呛到了、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坐着的木凳子忽然裂开,摔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面前的饭碗忽然裂开,差点儿割伤了他的手指……
都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各种很不顺的事情接连发生。让他第一次察觉到这些倒霉事和司马钰有关的,是这个姑娘第三次去卫生间的时候。
贺老爷子发现,只要这姑娘不在自己身边,倒霉事就会暂时停一下,一旦她回来了,那些倒霉事也会紧随而至——贺老爷子不敢下定论,对方已经承诺了不会使用妖怪的力量,她是秦月的朋友,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秦月交到的朋友肯定不会是什么不守信用的家伙。而且这些事情看上去也确实都是巧合,如果是司马钰刻意为之的话,就算自己不懂什么法术,至少也能察觉到其中的威胁感。
可这些事毫无威胁、甚至毫无恶意,就是概率学中的随机事件。
就在这一次次地怀疑、一次次地自我否定中,贺老爷子疲于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倒霉事,这些【倒霉】好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终于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雪球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
侯院的一个村民抱着一大堆需要保养的武器从上坡经过,当走到贺老爷子和司马钰正前方的时候,忽然刮来了一阵邪风。邪风夹带着砂石、迷了这个村民的眼睛,手上抱着的箱子一时间失去了平衡里面的各种武器顺着上坡的小路全都滚了下来。
贺老爷子当时就想躲开,却在有动作的那一刻看到了司马钰——这姑娘也想躲,可她的动作慢得简直就像定格一样。如果放着不管,那些兵刃锋利的部分肯定会将她割得体无完肤。
见状,贺老爷子赶紧拉起了司马钰的手腕将她甩了出去,可自己的动作却因此慢了一分,几个兵刃被坡道上的乱石弹起、割破了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