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漾握着她的手:“姐姐,咱们不喝那脏东西,我不喜欢。”
她将避子汤说作‘脏东西’,听得人哭笑不得,桃鸢眼神柔软,一手摸着肚子,调笑道:“不喝这个,你还指望我再给你生一个?”
闹得这么凶,她们身体都没问题,长此以往,子嗣是早晚的事。
“这东西喝多了伤身,不好。”
“那我也愿意。”
“我不愿意!”
她们鲜少起争执,这次倒互不相让,桃鸢叹了叹:“阿漾,你不要无理取闹。”
“……”
她喝避子汤也是想和这人亲密无间,无需顾忌太多。照着陆漾一晚要个几回的态势,她狠不下心不给,又不想再生,除了喝避子汤还能有何办法?
“我记得你说有阿翎、阿绮就够了,还是说,你反悔了?”
“我没反悔。”
陆漾真真尝到哑巴吃黄连的滋味:“反正、反正你放心,我们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你也不需要以伤身为代价喝这劳什子的汤水!”
桃鸢一怔:“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你做了什么?”
她蓦的起身目光审视:“你瞒了我什么?”
她洞若观火,脑筋转得飞快,其敏锐聪颖超乎寻常,陆漾两句话坏了事,尽力找补:“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会注意……”
“注意?”
她闹起来恨不能把人榨干的劲儿,注意?
桃鸢一个字也不信。
“去请苏女医,我要看看陆少主究竟瞒了我什么好事!”
她语气生寒,已在生怒的边缘。
候在门外的寒蝉马不停蹄地去请人。
陆漾脸色发白,也是她忘了,仗着桃鸢爱她、每逢欢好总不遗余力地配合,其娇软清媚的勾人样使她快要忘记这人冷起来是怎样的锋芒锐利?
她不仅是她的妻子,还是大周的镇偱司统领,多少冤案在她手上得到昭雪。
桃鸢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陆漾端起茶杯润喉,远远看见苏女医的影,心一哆嗦——苏姨可千万要稳住啊!
这若要苏偱香知道,少不得要摇摇头,叹一声“少主你可太看得起我”,陆漾和桃鸢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枕边人,桃鸢这一恼,做少主的都撑不住,遑论苏女医?
眼里不容沙子的统领大人在家里审起案子,苏偱香三句话都没顶住,招了。
桃鸢瞬间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