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凛然的模样,不禁胆寒,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开口,“大,大人……”
宁瞻闭了闭目,压下心底里不断蔓延扩大的恐慌,复又睁开,“你们方才说的是谁?”
两个宫人又对视一眼,“扑通”一声跪下。
行宫里的太监常年不见天颜,规矩自比不上宫中,可这等非议主子的口戒,被打死也是轻的。
“大人饶命,全是奴才胡诌,奴才说的是自己。”
宁瞻的手慢慢地捏紧,指节格格作响,顿了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我说,你们刚才说的女子是谁?”
“一、一位小姐,奴才也不知是谁,听说是公主殿下带来的女眷,与公主同住一处。奴才也是听人说,她喝多了酒,勾着平阳长公主之子乱来……”
“在哪里?”
“西,西苑前头的树林,那株百年银杏树下。”
宁瞻眸光暗沉如墨,明知道该将这两个长舌的宫人治罪,可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巨大的情绪起伏之下,喉头甚至难以出声。
这当然不可能芷惜。
芷惜并非毫无酒量,芷惜不是毫无防备之人,芷惜不会……
可是,可是。
前一世在他们府上,芷惜尚且遭人暗算,他已经害过她一次。
宁瞻一阵心痛如绞。
都是因为他。若非他使计,芷惜也不会来行宫。
难道他还要害她第二回?
他熟知她的秉性,也曾肌肤相亲,和她做过这世间男女最为亲密的情爱之事,可到了这种时候,他难以想象,不敢想象,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快些,他要再快些,护着他的芷惜,再不能叫她孤孤单单的面对一切。
两个宫人还跪在地上,宁瞻早已没了问责的心思,他自己尚且有罪,又有何等资格去降罪于人?
径自越过他们往前奔去。
小太监面面相觑,他们常年呆在行宫,对于京里的大人们并不熟悉。可方才宁瞻的威赫气势,比所有他们见过的贵人都要可怕,两个小太监心中惶恐,等宁瞻走远,偷偷各自回宫,再不敢去凑热闹。
一路上,宁瞻思绪纷乱如麻,一时又想起角门那晚,她叫他别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她说她每日都过得很快活……这一刻,内心的煎熬与悔恨快将他整个人彻底湮没。
她不爱自己又如何?
她不要自己又如何?
哪怕是对他横眉冷对,冷漠无视,不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