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终于，名为理智的弦崩断。

顾辞，他凭什么在那里？

宁瞻转身回去。

顾辞已经离去。

当他说出樱果这个名字，守门的王婆子像见了鬼。宁瞻畅意的笑了声，他并非说谎，这的确是芷惜与他说过的话。

“你为何会在这儿？”

芷惜以为顾辞去而复返，再想不到等在这里的，会是宁瞻。

最后那几年，她与宁瞻更少交流。偶尔碰到他教训属下，那样气势逼人。并非高声，相反，他只静默坐在那里，一语不发，便有一种叫人胆寒的威严。一抬眉，便压得下属双腿软倒在地。

此时的宁瞻便给她同样熟悉的感觉。

携着搅风弄雨的气质，还有她看不懂的深重情绪，一步未动，却朝她步步逼近。

芷惜后退一步，警惕道，“你怎么进来的？”

天渐黑了，几颗星子遥挂天空，远处四五盏风灯，将这一片花园照得黯淡不明。

只有他们两个。

“我看到顾辞从这里出去。”

他的声音冷冽深沉，像是寒潭冷玉，没有一点温度。

顾辞完全不同。

他热烈，灼热，与她说话时总是含笑，会迁就她的身高微微俯下身子，侧耳倾听时面部棱角精致流畅。

芷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宁瞻这样俯视过了。

她大约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宁瞻。

否则他如何能做到这样坦荡，大言不惭说出看到顾辞从这里出去的话。

怎么看？

偷窥？跟踪？

再没想到，有一天宁瞻会跟这两个词放在一起。

“我会告诉父亲。”

夜风吹走白日的燥热，带来一丝凉意。

万物静默。

芷惜不想与他呆在这里，说完就要转身。

宁瞻上前，大步走到她面前，逼的她步步后退，直到身后抵住桂花树，退无可退，他才停下。

芷惜极力压下此刻慌乱的心跳，抬头看着他紧抿的薄唇，“真该让我哥哥看看你现在的嘴脸。”

省得一天到晚挑顾辞的刺。

宁瞻听出她话里的维护之意，沉默片刻，垂眸看她，“我就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过来给你几句忠告，你听好——”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宁瞻仿佛还能闻到当年馥郁芬芳的桂花香气。

芷惜不肯看他，将头扭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