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惚跟着弯下腰。
手掌撑着蒲团,缭绕的香火熏得他掌心发软,喉咙也在阵阵发紧。
来之前,也,也没人告诉过他要和陆邀拜堂啊……
“起。”
“击钟,跪,叩二首。”
虞了动作笨拙,陆邀伸过手来扶着他的手臂,不知道有没有发现的手攥紧到轻微发抖。
“起。”
“击钟,跪,叩三首。”
“礼成,唱延,纳收燃香。”
再次被陆邀抱起往佛像后面走,虞了脱力似的趴在他肩上,一抬眼,面目凶煞的山神立于高位静静看着他,面具之下,竟也隐约能窥见几分慈眉善目。
不像新郎官,更像是,见证人。
虞了埋下头,脸藏进陆邀肩膀,红盖头太透光,把他耳朵都给染上色了。
红墙围成的后院,院子里伫立着三棵巨大的松树,树下是石雕的桌凳,上面放着两把晒干的艾草。
陆邀放他下来,摘了自己面具也摘了他的盖头,两人站在石桌前,让和尚点了艾草又灭掉,用烟将他们从头到脚熏了一遍。
“阿弥陀佛,辛苦了,端午安康。”
“端午安康。”
虞了默不作声平复好心跳,才小声问陆邀:“结束了?”
陆邀为了方便,将盖头缠在面具的牛角上:“嗯,结束了。”
比他想象的简单许多,虞了松了口气,以及,他终于可以把这个碍脚的下摆撩起来了。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下山了?”
他打着光脚,长衣长袖的有点热,而且鞋子还在文远那儿。
但是很显然,在门口等着他们的不止有文远一个。
所以在虞了抱着衣摆想要原路返回时,陆邀握着手臂把人拉了回来:“要不要走小路?”
虞了:“啊?”
陆邀抛出鱼饵:“下山的另一条路,可以经过山溪去踩水。”
踩水?
虞了有点心动:“可是我鞋……”
陆邀:“穿我的。”
虞了真的是禁不住诱惑,三言两语就被陆邀拐带着从后院小门下山了。
不过他倒是没真抢了陆邀的鞋穿,青石径让前几天的大雨清洗得很干净,赤脚走着不会硌脚,还特别凉快。
空气里有青草,泥土,和野花的味道,知了叫声困困顿顿,吐息间尽是清香静谧,连呼吸都带着股悠哉劲儿。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