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持着表明身份的县生牌,桃子耗费了半个时辰,方才到达了目的地。桃子刚刚走到门口,就有一老吏叫住了他。许老吏上下打量着他,“我记得你过所丢了?”“不是,来参加应试。”“哦,当吏的不在此处,从这里绕,侧面有个小门,进去在里头等着就是了。”许老吏贴心的为他指了路。刘桃子沿着院墙一路往东,绕到了另外一面,终于看到了老吏所说的小门,门是虚掩着的。刘桃子大步上前,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座搭着外墙修建的小院,内饰颇为简陋,只有几张石案,坑坑洼洼,院内还有七八人,皆沉默不语。“桃子哥!”律学室的几个老熟人看到了刘桃子,激动的走上前来,围绕在他的身边。远处的那几个则是陌生人,此刻狐疑的打量着他们。“不是说治律足月才能应试吗?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有同窗低声问道。“或是从前治过律,又或许是花了些钱”他们交换着想法,刘桃子却不太在意这些。他们来的比桃子早很多,他们对接下来的应试,那是充满了期待的。这些时日里,路去病可谓是花费心思的教导他们,让众人都有了不错的长进,至少在律学上,他们有很大的信心。可路去病也一直都在强调应试的难度,这弄得大家既是期待,又是害怕。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漫长的等待之中又不断的被放大。等了许久,终于,一个中年人从里门走了出来,手里抓着些什么,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众人的面前。有眼尖的已经开始带头行礼了。这男人一脸的疲惫,看都不曾看这些人,他只是示意这些人靠上来,然后将手里的东西胡乱的塞给他们。“就是这些,现在就可以写了。”学子茫然的看着手里的空白纸张,“这要写什么?”那男人顿时怒了。“我怎么知道要写什么?负责这些事的人都不在!爱写什么就是什么!!”他挥了挥手,暴躁的转身回到了里屋。学子们看着手里的白纸,又对视了几眼,满是茫然,不知所措。刘桃子找了处案坐下,在纸张上写了姓名籍贯,随即又将律法的名例篇写了些,就停了手。这是次不同寻常的考核,没有监督,没有时限,甚至都没有试题。众人都写了些什么,大多数人都是默写了些律法,也有别出心裁的,写出了自己往日的好人好事,来表现自己那高尚的道德修养。大家很快就写完,至少将白纸写满了,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律学室的那几人看起来有些失落。他们准备了那么久,可到头来,却只是要在纸张上胡乱写点什么?众人等了许久,也不曾有人进来收卷。蝉鸣声一次次的响起,在这空旷的院落里,几乎也没有可以遮阳的地方。众人大汗淋漓,蝉鸣声变得格外刺耳,烦躁的情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