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的人影说道:“老伯,这个给你,可否将我送到对岸?”
那人佝偻着身体,垂着脑袋,看不到脸,隐约有一道目光从斗笠的下方探了过来,落在羽徽若左手的袖中。
羽徽若不慌不忙地提着铁链,背到身后:“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听不见答复,老伯或是答应,或是拒绝,不妨点头和摇头。”
斗笠下的脑袋点了点。
小鸟栖息在羽徽若的肩头,跟着羽徽若上了船。
羽徽若在舟尾坐下。
老伯拿起木桨,推着水波,将小船送离海岸。
羽徽若吹着江风,望着天际的半轮落日发呆。橘色的光晕铺满江面,波光粼粼,满目跃金。
等到了回春医馆,日头落山,天幕黑沉,倒是方便她潜进去。羽徽若在心中规划着,忽而察觉到小船划到江心,泊住不动了。
她警惕地瞪着撑船的老叟,询问道:“老伯,为何突然停下?”
那撑船的人驼背挺直起来,揭下斗笠,露出脸上覆着的半张黄金面具——哪里是什么老叟,根本就是追过来的鹿鸣珂。
羽徽若惊道:“怎么是你?”
她肩头悠悠坐着的小鸟,接收到鹿鸣珂冷不丁的凝视,拍打着翅膀,迅速腾上高空,逃之夭夭。
与此同时,羽徽若一跃而起,向着江中跳去。
鹿鸣珂的动作比她更快,他早有准备,甩出一根绳索,套住她的腰身,将她拽了回来。
羽徽若摔在船上,方要起身,身上一沉,鹿鸣珂半跪在她身侧,俯身过来,牢牢抓住她的手,按在地上,红唇一张一合,隐约在说什么。
羽徽若尚未恢复听力,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
鹿鸣珂轻扯唇角,笑容里带上一丝少有的邪气:“我忘了,师姐听不见。”
他贴着羽徽若的耳畔,唇角愈发上扬,笑容更炽:“师姐这个样子,我更喜欢了。”
羽徽若眼神懵懵懂懂,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话,看他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就知道了。
“你好重,不许压在我身上。”羽徽若大声叫着。
她听不到没事,这个坏胚子听得到就行。
鹿鸣珂松开了她,曲起一条腿,坐在她身侧。
江风撩起他垂在腰侧的发,发尾曳过羽徽若的面颊,痒痒的。
羽徽若坐起,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腕,套在左腕的铁链撞击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