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后,卫兰香在村里同龄的妇人面前腰板都更直了,尤其在嚼过舌根的两个妇人面前,张口闭口都是她大孙子,好生将前两年的恶气出了一出,看谁还敢说他们家秋月生不了,而且纪秋月一生就是个儿子,更叫她长脸,别说乡下了,连镇上人生了儿子都是不一样的,家里有男丁以后才不会被人欺负。
要不是孩子实在太小,不能抱出去,否则她真要天天带出去晃悠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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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了,不知什么时候就要下雨,陆谷和沈雁在河边打了两筐子草回来,压得严严实实,就这还不够,家里这么多吃草的禽畜,下午万一下雨就不好出门,他俩将竹筐里的草掏出来倒在堂屋,省得被雨淋湿了。
正忙着,就听见外头卫兰香在和人说话。
“大嫂子,上地里去了,这几日没去玉涛那边?”卫兰香带了一篮子杂面馒头过来,放在这边好喂狗,还没进门就看见从地里回来的周云芝,便停下问好。
周云芝扛着锄头,闻言脸色有点不好,但还是说道:“没呢,过两日看玉涛让人捎话。”
卫兰香哪里不知她这是被玉涛媳妇嫌弃了,人家媳妇常住在镇上,爹娘也是镇上的,嫌弃他俩是泥腿子,管孩子也管不好,就不大乐意叫她和沈顺德去镇上。
她才不管周云芝脸色,那天办满月酒时周云芝就在亲戚面前说他们家给儿子取名竟不按族谱来,好在那天都是她娘家和纪秋月娘家的人,没怎么理会周云芝乱说话。
但她记着呢,便笑道:“我就说你咋没去,还想着要是到镇上,玉涛带你们吃红俏,也带我去尝尝呢,这不是到时节了,去年你说玉涛忙,我也忙的没工夫过去,想一想,这红俏竟说了有一年了我都没吃上。”
周云芝眉头一皱,眼神都变得警惕起来,显然是在防着卫兰香占他们家便宜,一碟子红俏贵死了,便宜的都要五十文,她今年都没吃到,卫兰香这个见钱眼开的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竟问她要吃的。
她越想越来气,一句”你想都别想“在嘴里差点憋不住,好在最后忍下了,忍着心头那股子冒出来的火,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说道:“这我哪里知道,玉涛在镇上挣钱哪里容易,还有媳妇孩子要养活,我可不敢给他添乱。”
卫兰香奇道:“我说大嫂子,村里谁不知道玉涛孝顺,你若说想吃红俏,他哪有办不到的,再说了,娇娇也是通情达理孝顺公婆的,到时你若真去了,可记得叫上我,让我也沾沾咱们玉涛的光。”
孝顺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