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后很快上锅蒸,他给灶底添好柴火,不用再管这边,从盆里捞出八个竹笋咚咚咚切成丝,再到院里挖了头新蒜。
等水缕菜蒸好,太阳朝西走了,陆谷把所有菜都切了,一碗清炒笋丝,一碗猪油蒜片炒水芹,再用春蒿尖滚个素汤,这些等下再做来得及,炒太早沈玄青还没回来。
锅盖一打开,菜面闻着实在是香,他没忍住,趁着热乎盛了半碗先尝尝,还给呜呜直叫的乖仔分了两口。
院里木架上的竹匾晒了一些药材,他翻了翻,好叫晒得均匀。
自家编的竹匾竹筐其实挺粗糙的,无论剖竹分解还是编制都不如正儿八经的篾匠手那么精巧,但足够家里用了,不必花钱去买。
前后院的菜地昨天浇过了,之前下山太久,有干死的早已拔掉。
水缸里的水不多了,不知道沈玄青今天回来要不要洗澡,近来炎热,在山里跑一圈浑身都是汗,就得勤洗。
陆谷提上木桶出门打水,乖仔跟着他跑,日子一如既往,说忙不忙,说闲也闲不下来。
再有这半桶水就满了,快走到门口时,他下意识看向前面林子,沈玄青总是从东边林子回来。
树影重重,遍地绿意掩映,忽然,乖仔冲着那边林子狂吠,眼神变得警惕。
“汪汪!”
陆谷从没见过它这幅模样,心中一惊,他离院门还有十来步远,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去,可脚下还没来得及跑,就和林子里那头毛厚嘴长、獠牙外翻的野猪对上视线。
公野猪脸长丑陋,身躯也庞大,这东西皮糙肉厚性情凶猛,别说人了,饿极了甚至会捕猎幼鹿,压根儿就不是吃素的。
在公野猪冲过来时,陆谷脸上血色尽褪,惊恐不已,连嘴唇都是惨白的。
手里的木桶哐当落地,水溅了一裤管,他腿脚俱软,但心里知道决不能瘫坐在地,野猪是会咬死人的!
乖仔疯狂吠叫,尖牙外露,明显着急又焦躁。
院门就在眼前,可谁知几百斤的山猪跑起来竟那般快,地面都似在震颤,那双猪眼镶嵌在长脸上明明很小,但一眼就能看出它浓烈的攻击性,除了残忍再无任何其他情绪。
野猪的长嘴和獠牙平时连地面都能拱开,那么长的獠牙,被戳一下身上就是个血洞。
陆谷惊慌失措,几乎是连滚带爬,在公野猪袭来之前跑进了院子。
“乖仔!”他煞白着脸,颤抖的声音有几分尖利,想把乖仔喊进来。
可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