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叹了口气,今日是他太着急,原以为自己断不出来脉象,想着让王郎中诊一诊,看陆谷是不是怀了,谁知听到了那一番话。
纵使嘴上再说不打紧,但心里难免会有几分在意,他都这样,更别说陆谷了,忙一忙也好,省得胡思乱想。
成亲生子素来是天经地义的事,祖上的人都这样过来,在清溪村中沈玄青所见所闻也皆是如此,自然会这样期待,纪秋月成亲后一直没怀的原由他多少知道一些,但陆谷就有点不同了。
像这样不好生养或是不能生养的双儿和妇人,他曾听人说过,怀不上多数都会被夫家休弃。
是以回到家后,他连提都不敢和卫兰香提,他也不知自己在怕什么,眼下将思绪捋清,还是觉得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他眉头轻皱,心道,以娘那个性子,若知晓陆谷不好怀上,就算不在陆谷面前吵嚷,背地里也得跟他闹一闹,若过两年陆谷怀上还好,怀不上,估计就有的吵了,毕竟子嗣是件大事。
沈玄青轻吐一口气,吵嚷他倒是不怕,吵起来也有他顶着,最怕的,是休弃二字。
陆谷性子软弱,当初在陆家过得实在凄惨,连口饭都吃不上,更何况和陆家已经断了往来,若陆谷当真离了他,是活不下去的。
如此一想,便让他心口莫名疼痛,这感觉实在糟心又堵心,不过几息而已,就叫他心中酸涩难忍。
无论如何,他俩决不能走上休弃这条路。
待缓过来后,沈玄青思索一会儿找好了借口,若以后卫兰香问起来,就说手里没钱,不愿陆谷生,他儿子得精细养着,不能像乡下人这般胡乱给口吃的。
反正在娘眼里,他从来都是倔的,至于信不信,他咬死了这个原由不变动就好,余下的走一步看一步,王郎中也说了,不是不能怀,就是能难些,过两年等陆谷身子养好了,说不定能生好几个。
人是不能钻牛角尖的,否则越想越憋气郁卒。
沈玄青长到这个年纪,吃过没钱的苦,受过旁人的冷眼,胸中自然有几分豁达,决定好的事情就不再多想,更甚者,一想到过两年要和陆谷生好几个,就觉得如今手里那点钱确实不够,借口一下子就成了真的。
水浇完了,他把葫芦瓢扔进水桶里,出门去找陆谷了。
河边,乖仔在埋头舔水喝,尾巴时不时甩一下,陆谷弯腰累了,握着镰刀站起身歇歇,见乖仔往他身后看,呜呜叫了一声,他一转头就看见沈玄青。
“我来。”沈玄青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