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攻击了半宿的瀚海军宛如潮水般退了下去，黑烟滚滚的白马关墙上尸体层层叠叠的堆积在一起，猩红的鲜血渗透进了砖墙，凝固成了暗红色。

关墙上守卫的清河军部队各个都宛如血池里捞出来的一般，他们军服残破，浑身伤痕累累。

击退瀚海军并没有让清河军守卫部队感到高兴，他们神情疲惫而沉重，因为半宿的战斗，数以千计的袍泽阵亡，再也醒不过来了。

瀚海军虽然退出了白马关的远程武器打击范围，可是在关墙上远眺，密密麻麻绵延不绝的瀚海大军布满了关外的道路，田野和山峦。

看到那旌旗招展，宛如无边海浪一般的庞大军队，守卫白马关的清河军将士都是心情格外的凝重。

清河军的将士都是从战火中淬炼出来的精锐之师，可是他们的对手都是远东的各路疯狂扩编起来的军队，战斗力并不是很强。

而他们在娴熟的战术配合以及情报支撑下，往往打的远东境内各路敌人溃不成军。

可是他们现在面对的是瀚海的军队，这是一路武装到了牙齿，训练有素的国家常备军，与远东境内那些临时拉青壮拼凑起来的军队大不相同。

仅仅昨夜的交战，瀚海军队方面就向白马关倾泻了几十万支箭矢，整个关墙都是密密麻麻的插着箭矢，宛如刺猬一般。

以往清河军的弓弩锋利，都是压着敌人打的，可是昨夜他们却是被瀚海方面压着打，许多阵亡的弟兄都是被箭矢射杀的。

清河军野战第四军团长王成在众将的簇拥下沿着粘稠湿滑的城梯上了关墙。

看到遍布关墙上的箭矢，折断的兵刃，破碎的盾牌和层层叠叠的尸骸，王成这位老将的面色也是格外的严肃。

王成南方军出身，在投入清河军之前，仅仅参与过剿灭流寇的平乱战斗和与清河军的战斗，从未与瀚海方面交过手。

而现在他奉命率领野战第四军团驻守白马关，这还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参与抵御外辱的战斗。

看到关墙上那堆叠的尸体和躺在尸堆里痛苦嚎叫的伤兵，他不用想也能够想象得到昨夜战斗的残酷。

第四军团长王成实际上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就想上城亲自的指挥战斗，可是被副军团长王虎和董浩劝阻了。

毕竟他身为军团长，可是全军的统帅，不容有失，必须要坐镇关内指挥战斗，而一线拼杀让旗团长们负责指挥即可。

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军团长王成不能亲自上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