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买各种零嘴补偿自己,出门像个手头阔绰的地主家小姐。
想是心里也担心,车又晃一会,她便眼巴巴的看着七茜儿找依靠般问:“奶奶,你说明儿会打起来么?”
七茜儿笑笑,伸出手拉住她道:“莫怕……这是,大梁朝……”
是啊,这是大梁朝了。
上辈子也是这样,举国慌张了整整一年多,每天都有人说坦人要来了,坦人要来了,她害怕就开始私下藏粮食,藏碎银子,还满百泉山挖坑埋榆皮面儿……可坦人到底没来……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大梁的城破了呢。
道路上传来一阵喧哗,春分扯住马缰让它慢些走,七茜儿又打开车帘,便看到亲卫巷的孔向春,窦永伦,曲应芳一干小公子,腋窝下夹着蒙头斗鸡,在一众华服青年的簇拥下呼啸而去。
从前跟他们一起玩耍的余寿田已经开始在金吾卫,苦练搏斗技了。
寿田那孩子还是很能吃苦的,臭头说,金吾卫一众禁卫子弟,寿田不灵透却踏实老实,最得上官教头喜欢。
待那群公子跑远了,才听到赌场一声铜锣响,七茜儿便看到了两个人。
如此她对春分说:“住马慢行。”
春分住马,七茜儿给了四月一串铜钱,四月蹦下马车冲着糖铺去了,家里老太太早起嘴巴苦,爱裹一块此间的牛皮糖,她也不咬,能裹一个时辰吧嗒味儿,张开嘴里面还有半颗糖。
吃过苦的人就是嗦糖,口水都没有人家富贵人多。
看媳妇儿马车停了,陈大胜便驱马上前几步,他坐在马上一眼便看到一处鞋摊前,九思堂的谢五好正蹲在地上给一个青年试鞋。
那青年穿着九思堂的衣裳,脸上摸样有些谢五好的意思,这一看便是兄弟,小的这个却满面不高兴。
再过五日,他们要一起去左梁关,陈大胜便主动与谢五好打招呼。
他下了马喊了一声:“谢大人。”
谢五好一愣,扭脸看到是他,便露出一贯的温和笑,他站起来又把不甘愿的弟弟也拖了起来道:“赶紧给陈侯见礼。”
谢六好几日轮休,本想睡个懒觉,可他哥哥疯了一般卷进分堂,先是把他从被窝里挖起来,后来看到他被头上都是脑油,就把他被子扔了,招惹整个分堂兄弟都在笑他。
大老爷们在外生活,谁洗脚进被窝啊?又不能像娘们一般,带个云肩接头油。
哥哥说带他来街买新被,结果一入集,他哥就像要把下辈子钱都一气儿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