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读书之外,第二该明白的见识。
就像今日腰上的褡裢,余寿田一眼便知它是缂丝的,还是一次成型的五子登科,却看不出哪处地界的缂丝,不过已不易了,这才一年呢,不枉婶娘们挨个给自己开嫁妆库,上手多了,真的是很涨见识的。
看着腰间正想着心事,余寿田便听到了这人间最讨厌的话:“那,那你最近读了什么书啊?”
大年初一的,呼……。
心里发虚,余寿田便磕磕巴巴回话道:“也,也没有读什么,就认识了一百多个字儿,还,还背了十几首诗,小婶婶说我脑子开的晚了,也不好学东西了,就死死背下,再慢慢开悟,这些日子,是不读书的,小婶子教,教了一些纹饰,这些是背下来了……”
佘青岭坐起,让身后的人慢慢给他把头发结起来,听这孩子说到纹饰便很认真的问:“哦?都学到什么朝代了?”
漫天轰大雷啊,余寿田就瞠目结舌,好半天才说:“不,不知道啊?就,就学到了车骑,战骑,斗虎,马骑……”
佘青岭丝毫听不出孩子的为难,倒是等身后人给他扎好发巾,他这才笑着问吉祥道:“我竟不知张正辞有收集拓片的习好?”
张正辞是张婉如的爹。
佘吉祥捧着袜子帮他套好说:“张大人家几代人都好古,您竟不知?”
佘青岭想了下,笑着摇头:“年头太久,记不得了。”说完又问满额头是汗的余寿田道:“你也不必慌张,你是你爹的儿子,学不好也没什么人说你,倒是你的爹本事你学了几分?”
这次陈大胜便有的说了。
他笑眯眯的边指派人给自己爹摆朝食边说:“这个我知道,这小子伶俐的很,他爹从柳大雅那边摸来的腰刀技,他看两次便会,上次我回来跟他耍着玩儿,他还能跟我支应个几下,这一路到走的很通,不是那种愚笨走套路的。”
佘青岭心里很有个内外之分,终就满意的点点头,脸上多挂了几分笑的问余寿田:“我记得你这娃儿?今年也有十五了吧?”
余寿田总算松了一口气,便道:“是,今日十五岁第一日了。”
十五岁第一日了啊,佘青岭闻言便笑了起来,笑完才愉悦的说:“好!好,咱家这一代也有成丁的娃儿了,不错不错,若这样……”
他认真的对余寿田道:“过了年节,你便去外卫先蹲几年,庆丰右卫离的家也不远,你且去那边做个入流的小旗,待过几年你父亲从南门下来,再调你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