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亲兵抱上了早就预备好的马背。
天地满目厚雪,便是深夜也是一片银白……谭守义就这样看着远处,一直看到他的儿看不到了,他才慢慢走到已然吓傻了的孙儿们面前微微摆手,那些亲兵松开手,祠堂前便是一片哭声。
谭守义一步一步走到穿着一套绸缎衣袍,衣领还有紫貂的谭唯心面前,一脚将他踢倒问他:“汝父刚死!为何身着绸衣?”
却没想到谭唯心却爬起来,对他祖父大喊起来:“绑走那个才是我爹!我不是谁的儿子!我是我爹的儿子……我是我爹的儿子!!”
谭守义却笑道:“好!像你爹!有股子决然之气……”
谭唯心刚要反驳,他身边却传来更大的哭声:“爹!!!”
谭唯同总算从震惊当中清醒过来,他挣脱开人,向着自己父亲被带离的方向,没命的跑了过去……
“爹……”
南渡先生刚想让人阻止,却被谭守义拦住了:“让他去!人家是父子,跟上他……跑不动了……便带他回来。”
谭守义就这样再次坐在篝火边,默默的等着,一直等到天色渐明,几个老兵才架着已经跑不动被冻僵的谭唯同回来。
篝火边,谭唯同身上被人盖了被子,他剧烈发抖,又被灌了一顿老酒才缓了过来。
永安元年十二月九日,大雪过后雪却停,雪面刺的人张不开目。
谭守义就背着手看着远处,用他已经嘶哑的声音说到:“我谭氏出自姒姓,乃于上古崇伯,大禹,勾践同血!历朝历代,我们谭家从未落于人后,而今却逐渐边缘……”
他回头看看满面迷茫的孙子们,就走到篝火边,捡起几根干柴丢入火中才继续道:“原本,凭着你们二叔与新帝的交情,凭着这些年我谭家鞍前马后倾家荡产,族亲折损过半才有一些新势头,偏偏你们父亲不容你们二叔活着……”
一直沉默的谭唯心抬头争辩:“我父就是再狠!也不会害死二叔!”
谭守义看着他淡淡道:“那不是你父亲,祠堂里的才是……”
谭唯同大声争辩:“我才不是小娘养……”
这话还没说完,他便被谭守义拿着一节还带着火星的干柴,对着右脸便是一拍。
孩子立刻半面脸青肿撩伤,又吐出一颗牙齿。
谭唯同挣开被子,上去就搂住弟弟,对自己的祖父怒目而视。
谭守义无所谓的笑道:“让你做泽儿的儿子,可不是老夫说的,是陛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