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彻正在厅堂内吃糕点，身后还有一丫鬟替其捶肩，一个捶腿，这哪里像是来赔罪的？

这是来享福的。

两人一来，陆彻当即放下糕点，“兄长。”

他起身，“我昨日喝醉了，行事冲动，冲撞了兄长，我保证没有下次，望兄长宽宥。”

陆明霄肃然道：“你不止冲撞了我。”

陆彻听闻，这才不情不愿地将目光放到程洛宁身上，“嫂嫂，请海涵。”

程洛宁看他明明不愿低头，却不得不低头的样子，心里冷哼。

话说，昨日若非陆彻这一通闹，她也无法知道陆明霄求娶的事。

陆彻或许不知道哑巴一事，却对陆明霄心悦于她一清二楚，前世非但没有向她透露分毫，还刻意在陆明霄面前与她亲近，怀的是什么心思？

宣示主权吗？

程洛宁现在看他，哪哪都不顺眼，“我若不想海涵呢，昨日二弟可是一口一个毒妇地喊我，也不晓得二弟被谁灌了迷魂汤。”

“你！”陆彻气急，“若不是看在兄长面子上，你以为我——”

“二弟，”陆明霄语气加重，打断了陆彻的气话，“你若再不敬，我派人连夜送你去西北历练。”

此言一出，陆彻气焰立马弱了，“兄长，你也太偏心……我错了。”

陆明霄不置可否，“不要对我说。”

陆彻呼吸一窒，转向程洛宁，唇角紧抿好一会儿，才开口，“嫂嫂，对不起。”

程洛宁秉着“长嫂”的稳重，“嗯，下次切莫冲动，要懂事些。”

陆彻咬着腮帮子，脊背倔强地挺直，一副忍辱负重之态，“嫂嫂说的是。”

他忽地话锋一转，“那嫂嫂可否告知我，将那洛氏安置在了哪里？”

还是这个问题。

程洛宁正要装傻，就听陆明霄主动解围——

“你自己的妾室，你嫂嫂怎么会知道。”

陆彻执着道：“可是我手下人查到洛氏上了来金陵的船。”

陆明霄面色如常，“金陵的船，又不是你嫂嫂的船，说话做事，要拿出证据来，毫无依据就将矛头指向自家人，父亲是这样教你的？”

不出意外，陆彻落于下风，他开始怀疑自己，“兄长说的是。”

陆彻并未久留，他来金陵的目的是找洛氏，既然从程洛宁这里得不到答案，就离开了。

陆明霄却有些犹豫，“夫人，你铁了心要藏洛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