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应呈掀起眼。
他时隔很多年第一次这样看着她的眼睛,男人轮廓锋朗,眸似冷墨般无波无澜:“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女人脸上神情明显怔住了,继而是无措和尴尬,和想要找补却无处安放的手。
“我,确实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傅应呈既没有意外,也没有失望。
他只是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
傅致远入狱那年,傅应呈才七岁。
判刑当天,杨姝就离开了家,把傅应呈当个碍事的东西一样丢下了,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手机关机,音讯全无。
直到半年后,傅应呈最后一次见到她。
当时他刚买完新学期的练字本,走出书店,忽然看见前面街上她的背影。
“妈妈!”他大喊着跑上去。
女人回头瞥了一眼,很快又转身,步伐更快了。
“妈妈!妈妈!!等等我!!”
傅应呈以为她没看见自己,一边叫一边奔跑着穿过人群。
可女人越走越快,走到路边,拉开宝马的副驾驶门,毫不犹豫地坐了进去。
傅应呈追到路口的时候,宝马已经起步驶离。
他追着跑了半条街,直到撞在路人身上,被臭骂了几句,才喘着气停下了。
男孩额上的汗珠滚进眼睛,他眯着眼,勉强站直了身体,看着远方。
苍白的手指蜷紧了练字本。
……
那一刻,傅应呈终于意识到。
她不要他。
他没有家了。
*
后半场慈善晚宴,依然是和无数人应酬。
杨姝不记得他的生日,但却有大把人想方设法打听到他生日,准备了千篇一律的礼物和祝词。
颁完奖,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多,傅应呈离开酒店,坐车回家。
窗外夜色昏暗,剥离宴会上觥筹交错的恭维和祝贺后,剩下的只有烦闷空洞的疲惫。
男人从储物箱里翻出火机,点了根烟,靠在后座上。
薄唇间溢出很轻的白色雾气,融在昏暗中,像夜色慢慢侵染他深黑的眼底。到家后,傅应呈推开门。
客厅里没开灯,他刚从明亮的地方进屋,眼前一片黑暗,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黑暗里却突然冒出女孩脆生生的、不爽的嗓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