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只是想拽着他下地狱,让她走过的路,换成他走一遍,然后——跑。
所以回了南城后,挑上了顾黎,知道江晟来南城开分公司,迫不及待的将川平研究所从青城拉了过来,拿这些来拴住她。
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做人。
那么……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能让他做个人的。
时岁手掌慢吞吞的握成拳。
他不知道的也多了……
例如他敬仰的爹脏污到简直没眼看。
时岁闭眼,浅浅的呼吸,隐约听见市中心倒计时的广场传来一声声的轰鸣。
“三。”
“二。”
“一。”
顾京墨看着窗外喃喃:“时岁岁,新年快乐。”
时岁发烧了。
浑浑噩噩的躺在小院子的床上,隐约感觉手一直被一个冰凉的手握着,触手滑腻,像是……蛇。
时岁微微掀开眼皮,在晃动的光影中看见顾京墨漂亮的脸,眼睫毛眨了眨,闭眼了。
时岁到傍晚才算醒过来,屋里没人,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把饭吃了。
感觉好多了后洗了把脸出门想去找领班。
院子门突兀的被推开。
顾京墨手插兜默默的看着她。
时岁没动也没说话,手扶着门,站在八米开外,眼神冰凉。
顾京墨抬脚进来,把门关上。
走近上台阶伸手想碰时岁的额头。
时岁错开了脸。
顾京墨噗嗤一声笑了,环胸好整以暇的看她:“心理学家有句名言,谎话说多了,会自动从心里的角度变成真的,时岁岁,你谎话说了十个月,为什么没变成真的,还是假的。”
时岁捏了捏干涩的嗓子:“几点了?”
顾京墨转身进房间,看时岁还在门口站着,声音很淡:“十一点。”
时岁还在门口站着。
顾京墨坐床上摊平,懒洋洋的:“明天顾黎来我家拜年,你跟我一起去前厅吧。”
时岁僵硬了一瞬,不在门口站着了,转身把房门关上,一步步的走近顾京墨,手背后低头看他。
顾京墨揉了揉眼睛,红通通的抬头看她:“时岁岁,我眼睛进棉絮了,有点痒,所以红了。”
时岁没动。
顾京墨指着眼睛:“你给我吹吹。”
声音很轻,带了点在片场感冒不愿意喝药,需要人哄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