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
顾京墨动作很轻,起来后把她的被子盖好,关门走了。
时岁在顾京墨走了后换衣服去找领班,要来手机给唐涟打电话:“我是时岁。”
电话对面顿了顿,接着声音压低了:“你找我干什么?”
时岁:“我想离开顾家,出国,去一个顾京墨找不到我的地方。”
时岁抬头看院墙上枯萎的爬山虎。
时岁从前看着只觉得烦闷,现在看着,没来由的感觉挺有生机的,因为过了年,春天来到,这些爬山虎会冒出绿色,郁郁葱葱,代表着循环往复的新生。
电话对面叫骂连天。
时岁把手机拿远点,待她安静下来后轻声说:“我隐瞒了你和你姐夫的事,你保下了我爸妈,本来是一比一不亏不欠,但你怕我把这件事捅出来,想把我脑子砸坏,你欠我一次,所以这次你要还我。”
电话对面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时岁手碰了碰的爬山虎枯萎的藤枝,隐约像是透过枯黄的枝条,窥见了来年漂亮的绿色。
“明晚,我要离开顾家,站在国外的土地上,如果你这次再毁约,后天,你和你姐夫的那点烂事,整个南城将会人尽皆知,知道最清楚的会是顾京墨,顾家的继承人。”
唐涟的呼吸很明显的急促了。
时岁笑笑:“顾京墨一直找人看着我,你没机会再来一次把我砸成傻子。”
唐涟说:“你不怕我弄死你爹妈吗?”
“不怕,因为你不敢,当年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再翻出来,你那参与了那些肮脏事的老公也会被捅出来,对了,还有南城的那些权贵,以及你身居高位的父亲。”时岁笑笑:“大厦将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你认为我的命和你同样值钱的话,随便你。”
时岁笑笑:“我等你消息。”
时岁挂断电话仰头闭眼承接了很久的阳光。
片刻后转身往回走,越走越快,到后面原地转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