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搔首,自提一杯!”
桃板突然说道:“听说大门一关就要一百年,我又不是什么剑修,也不能学拳习武,会不会这辈子就见不着二掌柜了。”
冯康乐也瞬间沉默。
郑大风笑道:“不会的。陈平安舍不得你们。咱们这位二掌柜,所有远游,都是为了重逢。”
桃板笑了起来,“会说话,就多喝点。我可以请你喝一壶哑巴湖酒。”
郑大风喝过了酒水,轻轻摇晃白碗,道:“富贵散淡人,无事小神仙。不曾想在这里,也能过上舒心的好日子。”
冯康乐突然问道:“大风,你多大岁数了?”
郑大风嬉皮笑脸道:“还是个屁股能烙饼的年轻壮小伙,你们要是不信,下次大风哥帮你煎荷包蛋啊。”
桃板白眼道:“你要是读书人,我让冯康乐跟你姓。”
郑大风看了眼天色,说道:“收拾收拾,各回各家。”
郑大风在离着酒铺不远的妍媸巷,租了座小宅子。
关了铺子去住处,郑大风打开院门后,笑着打了声招呼:“捻芯姑娘。”
不知为何,有事而来的捻芯,见着了那郑大风搓手咧嘴笑的那副德行,就直接离开了。
郑大风懊恼不已,待客不周了,汉子在正屋独自落座后,点亮灯火,开始翻阅一本从朱敛那边好不容易借来的山上神仙书,某些书页,有那彩绘图的。
郑大风正襟危坐,看得津津有味,合上书后,身形佝偻走到门口,斜靠屋门,双手抱胸,眺望夜幕。
人间许多游子,去了脚力心力能及的最远方,回首一望,山水迢迢,不怕家乡路远,归途遥遥,只怕还乡时,已是故人故事。
郑大风今天被冯康乐那么一问,才突然发现自己按照山下的算法,只要不打光棍,好像都该有孙子了。
男儿打光棍,空负八尺躯。如何能够让人不忧愁。
郑大风去桌上抓了一把瓜子,再拎了一壶哑巴湖酒,坐在门槛上,一边饮酒,一边嗑起了瓜子。
不过嗑着瓜子喝着酒,想着落魄山,郑大风就释怀几分。
昔年骊珠洞天的那座小镇,当时年轻一辈的所有孩子,郑大风看遍。
只是如今也都不年轻,更不是什么孩子了。
毕竟连那李槐都已及冠多年。
郑大风喝着酒,想着事。确实是那起来-搔首酒莫停。
当郑大风想起那场声势浩大的武运翻涌,举起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