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对吴贤妃,皇帝不留情面。
吴贤妃消瘦了许多的身躯因激动而颤抖,长长的指甲扣着丝毯,疯了一样的狂喊:“刁奴,你颠倒黑白。薛贵妃与昌王明明是私定终身,薛贵妃为昌王亲手做裘袍,私相授受,被崔氏亲手拿下。陛下,你想想,若不是对昌王身高尺寸了熟于心,薛贵妃怎能做出合身的裘袍?冬日做裘袍,夏日是不是做纱袍,里衣、鞋袜种种贴身衣物。而且薛贵妃进宫后,还对昌王念念不忘。放开我,陛下你是不是不敢听了……”
皇帝漆黑的眼眸染上了怒火,韩道辉此刻恨得想割了吴贤妃的舌头。
拖着吴贤妃的宦官,听到这些话,吓得手软脚软,恨不能聋了,从未听过这些话,用衣袖堵上了吴贤妃的嘴。
吴贤妃双手抓挠,指甲尖利,宦官手背上很快皮开肉绽,痛得手臂乱颤,捂不住吴贤妃的嘴了。
“谁知道他们都做出过什么苟且之事?哈哈哈,陛下,你宠幸的、待如珍宝的薛贵妃早就和旁的男子有私……”吴贤妃癫狂大笑,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她肚腹重重一疼,向后飞了三四步,嘴角溢出鲜血。
“拉下去,杖毙。”皇帝声音冰冷。
吴贤妃挨了皇帝沉沉一脚,五脏六腑都疼,已是去了半条命,听得皇帝这般冰冷无情的话,抖如筛糠,她以为自己做好了以命换命的准备,到了这个关头,她怕了,不想死了。
可由不得她了,拖着她的宦官就是手被她挠烂也不敢再让她胡说八道了。
薛妍穗抱着一捧嫩荷叶,在殿门外和被拖出来的吴贤妃相遇。
吴贤妃一看到她,空茫的眼神有了丝仇恨的神采,蜿蜒着血迹的脸狰狞可怖,不过很快,就被拖出了紫宸殿。
殿内外侍候的宦官跪了一地,眼观鼻鼻观心,喘气声都不敢大了,没看见韩监正都在门口跪着吗?
韩道辉又跪下了,虽说吴贤妃口说无凭,但这些话未必是空穴来风,只要彻查,总能查出的。而且陛下面色冷冽如冰,就算不信,也有了猜疑,可恨吴氏,毒妇。
薛妍穗在殿外站了有一会儿了,吴贤妃的话听了小半,殿内外人人自危,气氛沉寂,她理了理怀里的荷叶梗,抬步欲入。
“娘娘,娘娘……”张云栋支棱着双手拦在面前,哽咽嗓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她要踏进凶兽之口,一进去就出不来了一样。
薛妍穗扯了扯唇角笑了笑,以做安抚,绕过张云栋,踏步进了殿内。
殿门大敞,帷帐翻卷,青铜腾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