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是劳累过度。
许栀晃了晃他,他却没有动。她握着烛台,浮光跃动,照亮了他,这才发现他好像很是不适。
她不能狠下心再去把他拽起来,然后扔给护卫。
她又用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挪到了床榻边靠着。
许栀把错误的鄙见加在他身上太久了。
似乎她看见,初见时的他。
那个光鲜亮丽的少年,还能在腐烂的泥泞中重新活过来。
许栀一整晚都不敢怎么睡着,守夜的宫女还在殿门外,她怕有人进到寝殿内部。
看见他们俩共处一室,他还睡在她的床上。
许栀把烛台放在床边,听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趴着床沿,时刻在等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天色欲明。
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没有多久,她再次立起来的时候,她与他的眼睛对视了。
其实李贤醒来有一会儿了。
微微亮的柔光洒在她的肩头,拂过她的发梢,泛起莹玉白的光。
他生怕有什么诡计污浊了她。但眼下,本质的色泽在熹微的光晕中透出一丝皎洁,也蒙上一抹暗色,越发真实地展现在他面前。
她的睫毛微颤,李贤立刻起身立在很远的位置。
许栀抬头看到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你醒了就好。”
李贤立马又把往日的伪装捡起来。
他什么也没多说。
“别走那边。”许栀指了一下后殿,“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许栀又从匣子里找出一套衣服,放在他面前。
“你换身护卫的衣服走。”
他呵了一声,“公主这样搞得跟臣在私会有什么区别?”
昨天晚上他说那些话是良心发现,但狗嘴吐不出象牙,在李贤这里还是非常适用。
许栀把衣服丢给他,“那请大人您不要半夜三更地来。还晕过去了,你到底怎么了?”
李贤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今日燕国使臣上殿。离上朝还有一个时辰,我回府换了官服再去章台宫。你若看到芷兰宫有生人,那就是高渐离,尽快让他以副使身份上殿。”
“好。”
——
许栀在等在长廊的第二个小时
高渐离被阿枝带到了她面前。
高渐离板板正正地站着,一点儿不低眉顺眼,颇有傲气。他五官端正,鼻梁间一黑痣,给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