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将你送进宫呢?”
似乎是不经意间想到了这个问题,严忠英躺回软垫之上,接过小太监递上来的葡萄,漫不经心地问道。
喻俨却因为严忠英的这个问题心跳骤停了几拍,几息后,才恢复平静。
前不久,他刚动用了自己的势力回乡调查,现在严忠英就问到了这个问题,对方是否察觉到什么了呢?
原本在严忠英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去了,严忠英慢条斯理地剥着葡萄皮,房间之内只听得到双方的呼吸声,气氛陡然间变得沉寂。
“没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左右就是家里没钱,于是进宫做了太监。”
喻俨深吸一口气回答道。
“哦?”
严忠英的语调微微上扬,看不出他对这个回答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又是一阵沉默,喻俨再次开口:“那对夫妻,向来就只顾着自己,死的时候留给我一堆欠债,如果不卖身进宫,恐怕就得被卖到小倌官做兔爷儿了,相比较之下,做太监有什么不好,至少还有机会位极人臣,做如义父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
似乎是压抑不住了,在沉默了片刻后,喻俨终究还是发泄似的向严忠英倾诉了自己这些年的委屈。
“这些年,我在宫里受了那么多委屈,要不是现在得蒙义父赏识,恐怕我还在哪个冷宫待着,受尽欺辱,我恨那对夫妇,即便他们是我的生父生母,我也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几个月前,我派人去了趟故乡,掘了那对夫妇的坟墓,让他们曝尸荒野,我知道我的这个做法离经叛道,为世人所不容,可我是真的恨啊,还望义父原谅。”
喻俨半真半假地说着自己的故事,他在赌,赌严忠英对他的调查并没有那么详细,赌昌平侯凌尧栋将他的行迹隐瞒地很好,严忠英粗浅的调查未必能知道昌平侯府的七小姐和他之间的关系。
多年的研究,几个月的相处,喻俨知道严忠英是自负的人,他收他为义子,必然会对他的身世进行一番调查,但在严忠英看来,那个时候的喻俨只是一个蝼蚁一样的存在,雄狮在吃掉蝼蚁之前,难道还会细心调查蝼蚁的祖宗十八代吗?
喻俨赌对了,此时严忠英得到的消息确实不够充足,喻俨这一番半真半假的言论,打消了严忠英的疑惑。
就在半个月前,严忠英发觉义子严瑜的身边有异动,他秘密派遣一批人回到原籍江州,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严忠英本来是不喜欢自己养的狗背着他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