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私事,还想着过年后再找你聚聚。”
“别啊,别过年后,我现在开车去找你,小年夜应该是回院里吧?”
“差不多六点到院里,”他答,“你直接过来吧,吃晚饭。”
“饭就不用了,”王浩然说,“等着我吧,我要早到了,就在你家楼下等你。”
季成阳答应了。
等出院手续办完,他和自己的主治医生又聊了很久,真正坐上家里的车时,天已经黑了。一路上路灯连着路灯,开到院门口,看到正门一排红色灯笼,才真感觉到了稍许过年的氛围。
士兵敬礼,准许通过。
车开到转弯处,他已经看到王浩然的车,驾驶座上的人也看到了他,解开安全带,走下来。司机猜到这是他朋友,直接把行李先拿上了楼。季成阳则在楼与楼之间回旋的冷风里,走过去,还没等说话,迎面就狠狠挨了一拳。
沉默的,冷冽的,下足全力的拳头,让他眼前一黑。
王浩然抓上他黑色外衣的领口:“两年前就想揍你了,这几年在国外可过得舒心惬意?季成阳?”他自喉咙涌出血腥的味道,强行压住,几乎是反射性地问王浩然:“为了西西?”
“你俩一起的时候她才多大?十六?十七?真想让你亲眼看看,你把她甩了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季成阳的身体僵在那里。
此时的王浩然,话里透着替天行道的意思,却再也没有下一拳挥出来。他们两个自青少年钢琴比赛相识,二十多年从没翻过脸,刚才那一拳虽然是恨不过他当初真的就对个小姑娘下手,还毫不留恋地将人家弃如敝屣,但也有他自己的私人感情在里边。
起码在两年前,在纪忆还没从王浩然的世界彻底消失时,他是有私心的。
而现在,他的那么些私心也被岁月磨没了,只剩下对好友做人不地道的谴责。
“还打吗?”季成阳忽然出声。
竟然给人一种疲惫和无力的错觉。
王浩然被他的平静唬住了,松开手:“本来想狠狠揍你一顿……”
“好,来吧,”季成阳看着他,“趁现在没人。”
王浩然倒是真尴尬了。
说到底,他没立场这么做。
王浩然被季成阳逼得讪讪低语,揉了揉自己的手:“得了,大过年的,就放过你,也放过的手了。”面前的男人已经结婚,早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他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在刺骨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