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什么?”谢青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本书,随便什么书。”他的声音有些低。
谢青不敢再追问,从整面墙的书架上找出一本书,放到他手边的藤木桌上。在门关上的瞬间,谢青看到,程牧阳只是安静地打开那本书,覆在自己的脸上,继续靠在躺椅上休息,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再次熟睡。
整个房间里,只有监测仪器的规律声响。
一本书带来的黑暗。
隔绝了程牧阳所有的视觉和听觉。
农历新年。
比利时。
东北部的一个城堡,建于18世纪。这里曾居住过一个贵族家庭,但因家族破败,在男主人去世后,整个家庭都搬到了首都布鲁塞尔。
而这个城堡被非常低调的英国人买下来,重新翻修。
城堡的塔楼,可以直接通往封闭的天台。
南北坐在天台的长沙发上,看天台玻璃外热闹的人。
她的腿脚都有些肿,据那些请来的中国生产助理说,如果腿脚肿得厉害,很可能就是个女孩。她一直不让人告诉自己孩子的性别,只想让自己在待产的几个月里,有些期待。
在午夜十二点时,有个电话准时接进来。
天台只有她一个人,她直接接通了视频。
“北北,新年快乐,”沈家明的声音很愉悦,“我是说,农历新年快乐。”
“嗯,知道了。”她抱着厚重的羊绒毯。
“我的宝贝儿子怎么样?”
“不知道,”南北淡淡地说,“在谁肚子里,就问谁去。”
“北北,孩子出生,总需要爸爸。”
她不喜欢和人讨论这个问题。
可是有人从塔楼的楼梯走上来,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孩子出生后,会叫我爸爸,”南淮走过来,给她端了杯苹果汁,“这样他会认为自己父母双全,不会有心理阴影。以后,南家所有的都是他的,也不会有人敢威胁我的孩子。”
沈家明彻底偃旗息鼓。
对于一个偏执的哥哥,任何人都是外人。
估计这世界上能坦然说出这样话的,只有南淮一个。
如果不是一个月前,南北产前抑郁症已经严重到威胁生命,沈家明根本不会有机会知道她还活着。沈家明风尘仆仆赶来的时候,打开门的瞬间,都有些害怕,怕不是真的。
南淮很快挂断了电话,开始很认真地和南北探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