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起先是在闹,后来沈奚的睡衣都被他剥干净了,急窘地裹了被子。她想着床帐外立着人,不好吭声,只得咬着唇,去踢他的腿,人裹成个粽子躲去床尾。
傅侗文还在床头上,任她踢自己,无赖似的倚着两人的枕头,笑出了声。
床帐外的小厮听了笑声,看看手边的药碗,怕凉,可不好去催。听着里头是在春宵一刻地闹腾呢……
两人都在克制着、呼吸着,望着彼此的眼。
渐渐地静了,她汗涔涔的背脊上,还有被他抚过的余温。人缩在床尾,见他盯着自己的脚,慢慢把脚缩了大半回去。
他终是欺身过去。
这回,她躲无可躲,被他逼到了床角。他的睡裤拂过她的脚背,一瞬又像回到了广州那日,她被这布料摩擦的触感刺激,蜷起了脚指头。
“给我看一看。”他低声说,去揭她身上的被子。
方才挣得厉害,他领口的纽子也散着,锁骨上的红印子,还是她指甲划出来的。
她心怦怦撞着胸膛。真正桎梏她的是床帐外的那个人影,这小厮被调教得好,在床帐外纹丝不动,半声不吭。
他柔声道:“三哥这样病着,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他又笑:“万一有个不测,我连你的身子都没见过。央央可舍得?”
……
床帐突然被掀开,沈奚将被汗浸湿的长发绾起,仓促地系好自己睡衣上最后一粒纽扣,趿着拖鞋,红着脸,她的膝盖是软的,摸了两下,才从太师椅上捞了自己的衣裙。
也不抬眼看那小厮,径自跑出去,去对面的屋子换衣裳。
紧跟着从床上下来的傅侗文倒不紧不慢,手撑在床边,笑意浓重地望了一眼门帘。
小厮从未见他这样笑过,看得怔了。
“药呢?”他问。
“凉了,我去烫热,”小厮慌张端起药说,“等我唤人来伺候爷梳洗。还有伺候……四少奶奶。”这话别扭得,让他这个下人都觉不妥。
傅侗文颔首,吩咐道:“以后在堂屋候着就是,我不叫,不要进来。”
小厮恭敬回:“是,三爷。&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