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另一只手对沈奚兴奋地挥着,“回家去,回家去。”
原来是傅侗文回来前,让人给公寓挂了个电话。
谭庆项立刻准备起午饭,把剥葱的任务交给培德。小姑娘虽不知这两日傅侗文他们去做什么了,但看谭庆项在家里阴沉着脸,连觉都不睡地在天台干坐着,就晓得是大事。于是听说沈奚他们要回来,培德比谭庆项还要开心,在家中坐不住,搬着板凳到弄堂口,边干活边等着他们回家。
培德把装垃圾的报纸卷起来,抱着板凳和葱,跑到最前头。
等沈奚和傅侗文进公寓,谭庆项已经擦干净手,亲自迎了出来。他是万语千言,望着他们两个,最后视线落到沈奚的脸上:“我是真怕……”怕她要走。
他忽而一笑,畅快道:“好!如此最好,最好!”
沈奚是傅侗文的一块心病,何尝不是他谭庆项的心病?从游轮上发现两人互生情愫,他就在担心这一日,当时他不了解沈奚,怕她迁怒,怕她想报仇,坏了傅侗文多年的安排和革命事业。后来他和沈奚熟悉,成为互相欣赏的朋友,他更怕她知道,太残忍了,面对着仇人在世,还是自己所爱人的父兄,该何去何从?
而今,是老天厚待。
最好的时机,也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谭庆项笑,培德笑,万安也笑。
沈奚哭了好几日,乍一见三人的笑脸,反应慢了不少,但也很快笑了。
“你们上楼去,快去冲洗冲洗。”谭庆项吩咐万安,“不要笑了,伺候你家三爷和三少奶奶去,还想不想要工钱了。”
在谭庆项的催促里,沈奚跟着傅侗文回到卧房。
傅侗文关上房门后,打开书桌第二层抽屉,那里有一摞书信。不管是在昔日傅家,还是在这间公寓里,随处可见各种捆扎好的书信。沈奚在傅家书房好奇翻看过信封,都是他资助过的学生来信,在这间公寓里也曾见到辜幼薇的信,早对这种东西见怪不怪。
眼下他翻出这个是?
“这是你父亲和我之间的书信。”他道。
傅侗文想解,可捆扎了十几年的丝绳,早结成死扣。
沈奚盯着那信封上的字迹,怔了几秒后,拿了拆信刀,递给他。傅侗文接了刀,割断绳子。他把最上边的信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