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甥讲过。
年轻人摇头:“没回去,人在百花深处。”
说完,年轻军官小心看何未的面色,低声又道:“林副官说,何二小姐若方便,去个电话陪他说说话。这不是公子爷的意思,是我们私下里议的。”
“他是不是回去发火了?”她担心。
年轻人摇头:“没有的。”
“我见他下午打那个人,以为……”
“那是有缘由的。公子爷这个人,笑有笑的缘由,动手有动手的道理。他从不会因生气做什么,”年轻人似极崇拜谢骛清,话多说了两句,“林副官先前就说过,公子爷对他说‘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一个连私人情绪都戒不掉的将领,难堪大任’。”
他最后道:“我们是觉得,他守了几小时的赵参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怪可怜的。”
何未轻点头,要了号码,嘱均姜带年轻官员到厢房里等着,她则去了小书房。
她在台灯的光里,取了听筒。
“晚上好,请问要哪里。”听筒那头的接线员柔声问。
“一九二。”
“请您稍等。”
坐榻的矮几上,放着早晨她翻看的一叠船客名单,她怕看到赵予诚的名字,卷起名单,塞到矮几下。
听筒里,有了电话被提起的回音,连接了另一个空间。
没人说话。
她想开口,电话那头林副官先低声问,人家参谋长亲自来了,车在护国寺东巷的胡同口。仍无人出声,想是他用手势屏退了副官。
他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略低的声音问了相似话。
她欲启口,他又道:“你可以继续说,但我未必有耐心再听下去。”
……
看来前一个电话中途断了,接线员刚好把她的通话接了进去。至今谢骛清都认为她是上一个通话人。
“我是何未。”她轻声说。
那端像断线了似的,又没了回应。
何未怕耽误他的事,轻声道:“你如果要和人通话,我先挂断。我没要紧事。”
……
“谨行,”他低声问,“知道你打这个电话吗?”
他以一句话提醒何未,就算他人在百花深处,电话线路却连接着不可测的地方,不可避免要受人监听。
就算她心里盛了再多话,都要先入戏。
“我与他只是朋友,与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