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制止。
“来人了。”司机激动地说。
莲房带着惊讶同时说:“谢公子。”
何未转回头,是谢骛清。
隔着玻璃,她见谢骛清扯下吊着手臂的绑带,一把揪住陪同来的官员,一拳打了上去。官员摔在泥地里挣扎着,恐惧他腰后的枪,拼命往后逃着。谢骛清没再追上去,几步走向躺在地上已经一个多小时的男人……
他看到赵予诚的脸,静止不再动。
车外的世界,包括车内的全部人都因他的止步,停滞在这里。
最后还是他先挪动了脚步,回头,捡起刚刚披在肩头、因打人而落在泥土里的军装上衣。他走回到赵予诚面前,单膝跪下来,将衣服慢慢在泥里铺好。
谢骛清伸出两只手,捧起赵予诚的头,让他的脸枕在了那件军装上。
何未看着无声的一切,拼命捂住自己的口鼻,眼泪顺着手背不停滚落……
她看到谢骛清单膝跪在过去的战火里,那里有一个撕了半本学员证的无名少年,深夜摸到河畔,到一个抛掉身家性命的草根将领面前自荐。一个惊恐面,一个露齿笑,自此成了“山海不全,死而有憾”的生死挚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