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只好干巴巴道:“你怎么来了?”
傅应呈好像才注意到她似的,淡淡瞥了她一眼:“省的你又喊我过来。”
季凡灵呵了声:“……昨天是我喊你过来的么?”“而且,”傅应呈不理她,冷淡地分析,“我不看着你写,我怎么知道你会什么题?”
“……”
季凡灵视线移到自己的作业上,抿了抿唇,没再反对。
其实还有点。
隐晦的高兴。
她早出晚归的学习,到家除了吃饭就是写作业,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其实将近一个月都没跟傅应呈说过什么像样的话了。
现在这么坐在一起,就好像又回到当年的教室里。
不同的是。
这次,他们还是同桌。
……
从那天以后,雷打不动,晚饭后,傅应呈就跟着她进房间。
不像江柏星会一直热切地盯着她看,男人虽然坐在她旁边,但是处理自己的工作,除非季凡灵把要勾掉的题目递给他,或是问他问题,他几乎不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
男人敲击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冷静,高效,规律,不带任何情绪,节奏像是某种好听的白噪音。
和窗外的蝉鸣交织在一起。
让人慢慢变得,心如止水。
一开始季凡灵还有点担心,傅应呈会嘲笑她“现在知道努力了?”,“早干什么去了?”,“后悔之前没好好学了吗?”,“我去年劝你回来上学你不是死都不肯么?”之类的话。
但是一晚接着一晚,傅应呈什么都没有说。
季凡灵熄了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困得意识模糊的时候还在想。
……他好像既没有觉得当时厌学的她很蠢,也没有觉得现在突然发奋的她很蠢。
明明那么毒的一张嘴。
她最怕他说的话。
其实他,一句都没有说过。
*
学习的时间就像沙子一样从掌心里飞快溜走,一模二模三模季凡灵的排名都在往前爬,稳定在三十名左右。
临近高考,焦灼的气氛像是随着气温一起攀升,班上的同学一个个看起来像是吊着一口气的僵尸,连一贯活泼的江柏星都很少说话了。
季凡灵睡得越来越迟,即便在饭桌上也心不在焉,一直想着题目或是课文,晚上非要傅应呈强制把她房间的灯熄了,才肯去睡觉。
六月初,这种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