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敲门声。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我话语被打断,下意识就回头看了一眼。
何采儿也警惕起来,说了句谁?
这个时间点,已经是午夜,哪儿会有什么人来。
要么是柳苇荡那头又出事,要么就是其它情况。
微风吹拂,我心一阵落空感,马上又回头看了一眼,我妈却消失不见。
房门外的声音有几分尖细。
“我们找人,刘文三,在么?”何采儿神色就更警惕了。
我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她回房间,然后才朝着门口走去。
真有人上门,一道木门肯定是挡不住,还不如看他们是什么来头。
我直接拉开了院门。
外头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人瘦瘦高高,却是一副圆脸,颧骨高耸,单眼皮,没有鼻梁。
他穿着一身西装,虽然在笑,但那笑容却很假。
另一个则是长脸,身高和我相仿,明显是个练家子。
我注意到他脖子挂着一根绳子,东西却在胸口里面,应该是蠱玉。
这两人,来者不善!
我心里头也有几分气恼,他们早不来晚不来,我要和我妈说话的时候来,分明我妈的情绪什么,都和以前有了变化,现在她又走了……
“阴阳先生罗十六,我们听过你的名字,悬河决堤,泄洪入阳江,你救了江边很多人的命。”
那瘦高的西装男和我握手,笑容更多,却让我觉得更假了。
尤其是他说出来我的身份名字。
果然和之前猜测的一样,苟家对我们已经有所了解。
“刘文三在么?昨天我们送礼上门,见他不在家,就将东西放下。”他又问了一句。
有句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不假。
他们送礼上门,这会儿也是好言好语,我也回头看了一眼。
房门已经打开了。
刘文三披着一件小褂子走了出来,他手里头捏着一个小酒瓶,嘴上也叼着烟。
光溜溜的脑袋上还有点儿泛红。
何采儿跟在他身后。
与此同时,另外的房门也被打开,何老太迈着小脚走到了那张躺椅上坐下。
手里头却握着哭丧棒,一下下敲击地面。
陈瞎子蹲坐在门框前头抽烟,狼獒趴着,两条前腿搭在一起,红色的眼珠提溜地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