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却倏地红了。

刚才碰到的位置，好像是他的腰还是身体。

幸好他睡着了，不然会不会觉得她故意勾引……

她还是别动了。

她用被子蒙住小半张脸，侧着慢慢睡着了。

睡着前最后的意识是外头好像下雨了。

顾辞琛听着旁边人平稳的呼吸声，缓缓睁开了眼，呼吸也变得有几分急促。

胯骨被柔软的部位蹭过，心里瞬间就起了火。

偏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磨磨蹭蹭地好半晌才转过身。

顾辞琛慢慢掀开被子，起身，独自去了藤椅上。

外头雨声渐大，屋子里似乎也染上寒意。

顾辞琛却并不觉得冷，反而有些热。

床帏前的红烛燃至一小半，他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起身去外间打开门，小声跟睡在隔壁的宋闻要了水。

重新清理后，又躺回床上。

戚清棠仍旧睡着，头发垂在一侧，面朝墙壁，弓着身体仿佛一只煮熟的虾似的。

她仿佛有些冷，无意识地将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

冷么？

好像有一些。

听着窗外的风雨声，顾辞琛掀开被子上了床，毫不犹豫地将人捞进怀里。

这一晚戚清棠睡得格外安稳，夜里有阵子有些凉意，但很快就暖和过来，好似贴着汤婆子一般。

但这汤婆子好像有些大？

有的地方好似还有点硌。

她伸手摸了摸，突然摸到长长的……头发？

戚清棠骤然睁开眼。

天光微亮。

顾辞琛那张干净又线条分明的脸近在眼前。

他似是还未醒，闭着双眼，眼皮上压着一道浅浅的褶皱，底下是黑而密的睫毛，仿佛一道鸦羽垂下。

她的手搂着他的腰，整个人几乎钻进了他怀里，腿也缠着他的。

这是怎么回事？戚清棠吓得手和腿同时收回。

动作太大，顾辞琛缓缓睁开眼，看她。

戚清棠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伸手挡住自己胸口。

她在挡什么自己也不知道，顾辞琛又没抱她。

许是她这个动作保护自己的意识太过明显，顾辞琛稍顿，缓缓开口：“你昨晚自己抱过来的。”

可能因为刚起床，他声音透着一股沙意，格外好听。

言外之意，他并没有轻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