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抿了下唇,他看向谢观鹤,声音有些涩,“哥,我想清楚了,你还会帮我吗?”
医院的连锁超市门口有几个小孩子在打闹,站在他们身后的家长打着电话,面色忧愁。可小孩子们仍在打闹,并不清楚医院是离别与忧愁最多的地方。
谢观鹤朝着超市走进去,话音平淡,“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
他走进超市,顺着导览牌一路逛,一路看。
裴野跟在他身后,像是对他的干脆感到无措,又像是慌乱,“哥,你真的会吗?”
谢观鹤停在文具区前,捻起一盒蜡笔看了看,“会,为什么不会,我会亲手交给你。”
他放下,又拿起另一盒扫了一眼,便转身走向收银台。
裴野有些疑惑,却还是紧跟在谢观鹤身后,跟他的尾巴似的,“为什么?”
“因为这出戏你唱到头了。”谢观鹤结账完,站在门口拆蜡笔,漫不经心道:“你不是已经打算放弃一切,只要一个温之皎么?这点要求,有什么不可以?”
裴野怔住,“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谢观鹤捻起一只黄色的蜡笔,在盒子上反复摩擦,又蹭了蹭其他蜡笔,“我不仅交给你,还让你安全带走她。”
裴野没忍住笑出来,尖尖的牙齿抵住了唇。
一整盒蜡笔扔进垃圾桶里。
温之皎还气不过,又将这几天画的一堆画也狠狠塞进纸篓里。
“去你的吧!我不找了,我也不要了!”温之皎对着纸篓示威,脸上还有淡淡的汗水,“我难道还非你不可?哼,你以为你能让我继续找?”
谢观鹤一进门,就见到她在对纸篓骂骂咧咧。走进更深处,轻易看见变得被褥枕头毯子,坐垫,沙发病床全都歪歪扭扭的。
这病房套间,她估计是一个人翻了个底朝天,这会儿对着物件发起脾气了。
谢观鹤走到案几前,欣赏着满地狼藉,“真有劲儿。”
“你懂什么!它就是消失了!消失了!”
温之皎话音高八度,吵得谢观鹤耳朵疼。
谢观鹤懒得多说什么,俯身拾起一块软垫。那软垫刚捡起来,温之皎就眼尖地什么东西咕碌碌滚出来。她细看,发觉是一根用了大半的嫩黄蜡笔,边缘还沾染着其他颜色染上的痕迹,这可不就是她那根蜡笔吗!
温之皎一把将谢观鹤捞到一边,捡起蜡笔,“怎么在这里!我刚刚明明找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