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语气稍微和缓了些,平静地着对车夫说道:“不用了。”
简短的言语,平静拒人的语气,车夫还以为木青觉得不干净,便没再多说。
这时,那几个小孩子相拥在一起才从巷口出来,每个人的双手都捧着一些还冒着热气的粗粮馍馍,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其中那个身材最是娇小的孩子,用左手将还冒着热气的馍馍抱在胸前,右手扯了扯为首的男孩衣角,小手指了指马车这边,说了几句什么,领头的男孩点了点头。
他独自来到马车前,对着车厢里的木青快速说道:“先生,我妹妹叫我谢谢你”。
他似乎觉得尴尬,正要快速回到自己的小伙伴中去,却突然被车夫喊住了脚步。
只见车夫从还冒着香气的麻布包裹中取出了两个馒头,就将剩下的都递给了男孩,语气生硬道:“哪有这样向恩人道谢的?你们这群小乞丐今天有口福了,这是刚刚一并买来的细粮,车中的公子不要,就便宜你们了。”
男孩脸上有些羞惭,湿润的头发紧贴着他脏兮兮的额头,低着头接过了车夫递给他的包裹,眼角余光向有黑色窗帘遮挡的车窗这边飘来,似乎再等着车里的木青说话。
“走吧。”木青没有拉开车帘,似乎知道窗外飘来的目光,不带情绪地说道。其实他心里想说的却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男孩这次真诚地弯了弯身体,再次向车里的木青道谢,随后向车夫点了点头,才跑回了属于自己的小群体中去。
偶发善心的一幕消失在了这人声烟火气渐盛的小巷口,马车继续向城西行去。
此时,是木槿皇朝天狩十八年,他十八岁。
对于现在用名“木青”的年轻人来说,十二年弹指而过,他眼中的泥腿子巷,不在了一些故人,车夫递过来的那些馒头,也没有了记忆中的香气。
但对于仍生存在泥腿子巷的许多人来说,连年的暴乱和平叛已经带走了太多的生机,贵人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而他们的日子越过越难。
在木青六岁之前的那段时光里,他的身份跟刚刚那群小乞丐差不多,是混迹求存在泥腿子巷里的一名小乞丐,但不同的是在他清晰的记忆里,自己从不会缺少食物,他有更好的选择。
那时候的他,毫无疑问是快乐而满足的。
至从他从芍药这个“内奸”口中知道,她爹老张腿脚不利索之后,他每天就会准时光顾老张的早食摊,在芍药的策应下,每次总是出乎意料地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