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最爱听大户人家的故事,在她看来,依旧觉着有百亩那便是大户。
几年前更惨,觉着天天有细米吃,能吃饱,家里有个几十亩上田,这就是大户。
心里盘算了下半个子野,好歹千亩土地,老太太就惊讶道:“竟?这般豪富啊?”
陈大义笑着点头:“可不是,这事儿我也知道,源头却要说到前年去了……”
陈大胜嫌弃他扯了太远,便笑道:“二哥你扯那么远,没说到这儿呢。”
四个孙子,从先给陈大胜十贯钱换七茜儿就能看出,老太太是偏心眼儿的,没有最小的兰庭在,她就偏陈大胜,偏她自己还觉着最公平不过。
老太太对陈大义摆手:“你别说,让咱臭头说……”她想起什么,脸上猛的一沉问陈大胜:“姓蓝?子野蓝家?那不是咱仇家么?”
老太太这几年是越发糊涂,可是这辈子几大恨,却都跟这姓蓝的有关系。
前年里找到罪魁祸首,祭了亡人,老太太便觉着了了心事儿,有意忘记了这户人家。
可陈大胜今日提起,老太太就想起来了,她怎么敢忘啊!那是坑了陈家满门,把家里男人,男丁都卖做契约奴的混帐人家。
偏偏那家有个好爷给晚辈留有余荫,陈家讲理不能报仇雪恨,就总心有不甘。
老太太眼神晶亮,语气却试探着问陈大胜:“莫不是~那蓝家大房那个叫蓝啥的大爷?他,他终于得了报应,他倒霉了?”
陈大胜道:“是,正是他倒霉了!蓝氏宗子蓝子立。”
老太太闻言轻笑,伸出手将桌面的干果皮儿拨拉了几下,也不知道在写画什么,就写了好半天儿才说:“老婆子我倒是个念佛的,可这蓝家的倒霉,我听到,却觉心里十分顺畅,阿弥陀佛,佛主,我放不下啊,真真是罪过了。”
说完又加了一句:“来,这大过年的,尽是好事儿,咳~你就细细与阿『奶』说说,他是怎么倒霉的啊?”
她看看屋外,又看看屋顶补了句:“那我自然是想旁人都好的,毕竟我是个念佛的,就得信个因果,可他若果报到了,老婆子也没办法啊!那出门惊了马摔死了,吃饭噎着,他憋死了?那,那就跟老太婆更没关系了,菩萨明鉴也不能动了咱家的福报,好歹我施了好久的粥呢。”
陈大胜忍笑,到底与阿『奶』细细说来。
话说,那年蓝子立将举族支援的二十万贯折在了燕京,他穷途末路到底心有不甘,又觉着自己最有本事,心有不甘人家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