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
长大些的陈欢后来才意识到这点,正是因为江汐所经历的正是她渴望的,又或者对她来说是某种意义的象征,所以她才会注意到江汐。
而某天江汐忽然就从此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拿起画笔。
“我算是一路看过来的吧,”陈欢说,“所以今天来找你除了道别,还有别的事儿要说。”
江汐端过酒杯小啜,没有说话的意思,示意她继续。
陈欢和她对视:“我觉得吧,抄袭的人该死,但你不该死,抄袭的人活该一辈子没灵感,但你不是。那是别人的错误不是你的,该受这些影响而再也拿不起画笔的人是任盛海,而不是你。”
说到这里陈欢突然想到什么,话头一顿。
小孩儿果然还是小孩儿,江汐似乎就等着她这刻,看着她笑了下。
她终于开口:“是不是想到曾经那些该骂别人的都骂到我身上了?”
当年抄袭的人是任盛海,可所有人身攻击都是江汐的。
人对另一个人使坏留下的恶意是不会变成无形的,它总会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留下痕迹。
“我知道,”陈欢说,“但这些你也早释怀,让它过去了不是吗?”
陈欢说对了,这些年过来江汐对以前那些漫天的恶意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江汐没说话。
陈欢像是要看进她眼睛里,有一股倔劲儿:“你就是在跟自己较劲。”
江汐掀起眼皮看她。
陈欢又喝了一口啤酒。
两人对视半晌,江汐先笑了,她撇过头笑了声,又转回来,朝陈欢抬了下下巴:“继续。”
陈欢:“那就长话短说,单刀直入吧。我就是想跟你说,在画画方面你有的是天赋,当然也没有说你演戏不好,你喜欢的东西你都可以发展,你别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我算是你……”
她歪下头,想了下措辞:“某方面来说应该算个粉丝吧,虽然我对画画什么的不感兴趣,但你的实力当年很多人都看得到,谁都知道你想画还是能画得出来。”
江汐好像一直是淡淡的,也不知把话听进去了还是没有。
陈欢一点也不给面子:“觉得你画不出来的人就是你自己。”
江汐微垂着眸,弧度细巧的唇角夜色下格外温柔,她淡淡笑了下:“是吧。”
陈欢再次拿起桌上的啤酒,送到了嘴:“我就想说啊,有啥好怕的,想做就去拼呗,大不了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