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的太监想说,可是珍昭仪身子不方便,来了污秽,按着规矩,皇帝是不可以去的。
“嗯?”
皇帝只简单的一个,带着威胁意味的语气词吐出来,敬事房的小太监就将腰弯得更低了,恭恭敬敬道:“奴才遵命。”
算了,整个皇宫都是皇帝的,规矩也是为了皇帝而定下的,只要他自己愿意,他一个小太监哪有资格质疑什么。
脖子上的脑袋可比规矩重要。
喜鹊皱着眉看着地下东倒西歪的酒瓶:“主子,别喝了,酒多伤身,你写再多的祈天灯,皇上也不会来的。”
霜降也跟着道:“你还不让奴婢们写上你的名字,好歹要是掉一个下来被皇上捡到了,他也知道是谁在牵挂他吧!哪有你这样的?”
脸蛋坨红的姜昕玥抱着酒瓶坐在房间门口的长廊护栏上,双眼迷离道:“我写这些……又不是给皇上看的,我是写给天上的神仙看的……他们能看见不就行了吗?”
喜鹊气得跺了跺脚:“那这闷酒娘娘又是为谁喝的?”
“为……为……”
姜昕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花树下,拿着酒瓶翩翩起舞:“为了,我的……邺郎啊!”
合熙宫的宫灯摇曳,是有贵客已至的信号。
姜昕玥将酒壶高抬,豪迈的往下去倒,隔着老远用嘴去接,有点林青霞演东方不败时的豪迈和令人震撼的美丽。
“哗啦!”
酒瓶被抛向远处,碎裂声响起,珍昭仪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却还是跳起舞来,嘴里还唱着戏腔的歌谣:“在花天锦地,她唱着他乡遇故知,一步一句是相思。台下人金榜正提名,不曾认台上旧相识。他说着洞房花烛时,众人贺佳人配才子。未听一句一叹戏里有情痴……”
月光温柔的洒向人间,合熙宫前殿种下的桃树已经有了一些桃花绽放,晚风一吹,便有漫天花雨飘落。
树下的美人穿得清凉,一件白色裹胸短得包不住她平坦的小腹,细柳似的腰肢如枝叶摆动,弱柳扶风正是这般。
下身配了一条同样白色的宽大的裤子,布料柔软飘逸,外面就罩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舞动时忽起大风,她的发丝和衣袂翻飞,好像下一刻就要乘风归去,做那广寒宫的嫦娥仙子。
她的歌声很动听,戏腔更是惊艳,可唱出来的曲子却伤感落寞,转了十几个圈的姜昕玥最后的结束动作站得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腰间的肌肤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