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小的人儿。你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你倒是个聪明人,只是眼界所限,思考得少,也接触不到更……进步些的……”
说到这个词儿她莫名其妙地低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下去:“更进步些的、文明些的、那李云心可能不接受却习以为常的观点。”
凃墨更不做声了。
看他这样子,清水道人抬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哦,你听得越糊涂了。”
“那么这样说吧——”
“李云心觉得妖魔不把人当人看。觉得道统剑宗也不把人当人看。还觉得共济会也不把人当人看。如今再看到你——口中说着为了天下苍生、杀起人却毫不手软,自然是觉得木南居也不把人当人看了。”
“所以说……天下之间所谓的‘主宰’、‘正道’们,都不将人当人看——这世道该有多黑呢?”
“啊……”凃墨轻轻地出了一口气。
他听懂了。
“所以不要再这样杀人了。”清水道人转脸看他,“信仰坚定是好事。但以信仰之名去行不义之事,岂不成了邪教么?”
凃墨躬身,一拜到底:“谨遵主人教诲。”
然而清水道人没有叫他起身。只叫他那样拜着,将银钗重搁回桌上。
“不过他不肯要我们帮,却也不怪你的。不论你做得多小心,只要他存了那个心思,就还会是走的。”
“这个李云心呀……骄傲得很哪。”她笑着摇摇头,像是对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气少年感到无奈——实际上只论年纪的话,李云心在这世上一共也只活了十六个年头,算是正正经经的少年。
“但在这种时候骄傲,倒算是任性了。”她又想了想,像是自言自语,“他觉得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事……在这种情势下。唉……只怕不死掉,也要输得很惨。”
凃墨保持着拜下去的姿势,艰难地说:“属下……明日就再去找他……将功补过——”
“不必。”清水道人伸直胳膊、背起手,走了两步,“该叫他认清现实了。该叫他尝一尝一败涂地的滋味。”
“这一次我们雪中送炭,他不想要。那么等他那时候,再雪中送炭吧。那时,就是当真救他的命了,他总会要的。至于现在嘛。”
“给他的庙开光去。”清水道人眨眨眼,“咱们说助他收伏渭水,那么这些庙宇就也在那个协议里。他要利益分明,我们也要利益分明。”
“然后……我才好慢慢看戏。噫……瞧瞧他的骄傲怎么在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