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悟出了一脉帝剑,用它来装饰权柄。
燕为山眼中曲便是曲,直便是直,但湛长风让他意识到,他认为的曲,不一定是曲,他以为的直,也不一定是直。
道途万千,谁有资格指点另一人该怎么走?
他想通了这一点,心境豁然开朗,他知道自己是适合曲直剑道的,然一棵树上的叶子各不相同,他要继承师尊的道脉,也得将其开拓,这方是道脉传承的长久之道。
曲直剑无宁尊者敏锐地注意到他身上的剑意有了一丝个人特色,目露满意之色,刻意收了一点自己的剑势,给他演练的空间。
千多座山峰,诸剑齐舞,意与势互不相干,又同争锋芒,直撼护山大阵,威显春秋苦境,叫各宗修士侧目。
时过小半炷香,真君、天君剑客在尊者大能的剑势下逐渐落了下来,却毫不气馁,平复激动之心,参悟各道剑意,取长补短,甚至好些都顿悟了。
又半日,剑势盛者,极盛,剑势弱者,渐败,不少尊者遗憾收剑,注视着仍在演练的剑道。
“长生帝君新得道纹,竟不落人后,无疑是开出了一脉强大的剑道啊。”
“可这样的帝皇威势,又有谁能习得。”
诸剑眼中,无不灼热。
不堪压力收剑的燕为山抹了抹汗,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师尊,认真揣摩曲直剑的精髓,突然他的脑海里蹿过一道不合时宜的念头。
他怎么记得在神州时,那个叫易湛的小孩,练的是剑宗基本剑诀?
再向那从未没人上去的灵雾峰眺望,金光虚影舞着剑,似要将整方天地纳入掌中,晴天霹雳般击中了他的心。
她、她不会是剑祖的嫡传吧?
不会的不会的,若是嫡传,剑祖怎不为她正名。
燕为山自顾自地将这一切归于机缘巧合,却不知晓,沧海桑田剑无常上尊、寂灭剑无端尊者、逍遥剑无关尊者、曲直剑无宁尊者、守中剑无失尊者,会一道与她演剑,除了切磋外,还有几分不可言说的心思。
以前许多弟子,包括他们,都向剑祖讨要过那座空峰,但剑祖说,那是留给二代嫡传的。
他们也便认为,他们会有一位师弟或师妹。
然峰有了名,却无人。
剑祖和湛长风都浑似互不认识,他们就不问不说,单以这场演剑,当做同门切磋!
演剑久不歇,三代四代尊者皆举不起了手,放眼望去,竟然只剩二代和湛长风在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