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东西,甚至是人。
卖人的老板手里会擎一根挂了两黄灯笼的杆子,亮堂的光映着货物的脸色。
货物,一般是把自己输掉了,也有的是被父或母妻或夫儿或女师父或弟子输掉的,当然他们曾经也可能是某人的父亲母亲妻子丈夫女儿儿子弟子等等,只是现在被烙上了奴隶的印记,公开叫卖。
有些人在哭,没关系,老板会让他们使劲哭,那样才显得力气足有活力。
厮命如此,怪谁。
在修道界越久,越知没有公平可言,想要公平,就要实力,有时候光有实力还不够,还要势力。
大街上亮堂如白昼,穿过的风却冷寂,有人缩了缩脖子,跺了跺脚,手里的灯笼也晃了两下。
湛长风仰头看了眼群星烁耀的夜空,眸色微沉,右弼星亮,却有血光之灾。
她分不清两者谁在前谁在后,有无联系,按住镜鉴魂印,回忆之前的事情,一幕幕记忆重新在脑海里倒退,直到出现马脸青年,这人当时就确定有问题,然她已经变换面目身形,只要不回客栈应该能化解一场争端,从马脸青年开始再次前推,回到三开厅。
她开出一气化元时是有感觉到几束别样的目光,但走过密道,又变了面孔,竟还摆脱不得?
湛长风重临旧境,仔细观察拥挤喧闹的看客人群,突然发现有个八字须的文弱修士垂下的手做了个手势,像是什么追踪印诀。
她不经意间环顾四周,可惜街上修士颇多,她不能大规模铺展神识,毕竟对修士来说,别人的神识试探于自身有一定羞辱意味。
如果真是追踪印诀,还下得那么了无踪迹,怕是遇到棘手的打劫团伙了。
湛长风走走停停,往最热闹的地方去,暗里放开心觉,运转四象谛听法,种种心声过耳,几道异常的声音被挑了出来。
“这傻逼,还逛街哈哈哈。”
“拓麻为什么又是轮到我盯梢。”
“唉,要是我赢了三千万该多好,算了,反正也不能活着花完。”
湛长风正在确定这几道声音的具体方位,突然插来一道声音,“你东西掉了。”
湛长风循声望去,竟无法确定谁说了话,却见那处靠了巷口,一个矮胖穿锦缎的中年人拄着挂了两盏黄灯笼的杆子,灯笼纸许是用久了,有些发黑,透出来的光也不明亮,暗得叫人看不清灯下人的面目。
他手里牵着根绳,捆了一溜人,因为卖的都是些普通人,所以也没用禁灵镣铐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