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又道:“除了琴音,你还有别的证据吗——确确实实,能证明师伯音是被冤的证据。”
居沐儿想了又想,不得不承认她没有。
“没有?”
“当年的案子,我打听过。是史家一名家仆死里逃生去报了官,府尹派了捕快到了现场将正在救火抢琴谱的师先生当场拘捕。那时候史家着了火,说是史尚书毒发前与师先生拼死相搏撞翻了蜡烛,琴谱最终也付之一炬。那名家仆在结案后离开了京城,无人知他的去向。而琴谱没有了,大家只在行刑前听师先生弹过一次。”
“那琴谱的曲子,便是你方才所说的第二部分?”
“应该便是了。”
“应该?”
龙二的质疑语气让居沐儿没来由地心虚,她小声应道:“因为没看过那琴谱,只是依琴音所诉的意思,加上事件前后推测出来的,八九不离十,便该是那琴谱上的曲子。”
“是那曲子又如何?唯一的人证不知所终,况且就算那史家家仆还在,他除了再一次证明凶手便是师伯音之外又能做什么?”
居沐儿不知自己能说什么。她这两年想过无数次这桩事,她推测过种种可能,想着师伯音的冤,想着华一白的死,想着林悦瑶的悲痛无助。她当然知道以己之力要解这事是难如登天,但无形中有一只黑手一直在逼迫着她,她迈出了第一步,便不可能再回头。
两年来一直沉寂不动,就是因为她得不到任何进展,但她嫁给龙二这件事改变了一切。一步动,则全局动,有些事发生了,有些事开始露出破绽了。
只是所有的这些都只是猜测,而且最关键的地方她还没弄明白。所以,当龙二这般认真质疑她的时候,她竟然不知该怎么应。
她面对府尹大人都能理直气壮,但是面对龙二,她心虚了,她什么都不能确定,却大言不惭地想向皇上诉冤。
居沐儿的沉默让龙二叹气,他在被子里握住了她的手:“沐儿,这事莫要轻举妄动。就算真凶不是师伯音,敢将史尚书全家灭门的,又岂会是普通人?那凶手一定非同小可,也许还不止一个。此案刑部严审,皇上亲批,每一个证据、每一条线索必是正当稳妥,没有破绽。这些先不说,你且想想,如若要翻案,不但要扳倒刑部,更是打了皇上一个耳光。更何况现在你没有证据,连我都说服不了。”
居沐儿继续沉默,一股无望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口。
“你答应我,不要自作主张,可好?”
居沐儿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