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山君的地盘,陈灵均思来想去,怎么看都没有心虚的理由啊,一下子就气定神闲了,抖了抖袖子,双手负后,打算看看那个家伙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荆蒿抱拳笑道:“道友,我是外乡人,来自一个叫纷纭山的地方,小门小派了,道友未必听说过,这是我第一次游历大骊山河,幸会幸会。”
陈灵均抱拳摇晃几下,客气道:“幸会。”
荆蒿笑问道:“道友也是外出游览细眉河地界的风景?还是一位不被世俗与门派拘束的……散仙?”
散仙,毕竟要比山泽野修好听许多。
纷纭山是青宫山的一块藩属飞地,在流霞洲能算是个小有底蕴的二流门派,出了流霞洲,确实没什么名气可言。
看那陈灵均听到“纷纭山”的时候,确实是一脸茫然,毫无气机涟漪,不似作伪。
陈灵均笑呵呵道:“纷纭山啊,南边的山头,听说过,是个出人才的风水宝地。”
在自家北岳地界,大小山头门派,陈灵均可谓如数家珍。至于宝瓶洲南边的山上仙府,可就抓瞎了,陈灵均也不怎么感兴趣。
荆蒿再老道,仍是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那个在桥边梅树下竖耳聆听这边对话的“少年”,更是倍感无语,有你这么睁眼说瞎话的?
荆蒿因为吃不准对方的“真实身份和境界”,所以每次开口说话,都得字斟句酌,好好打腹稿一番。
结果聊着聊着,就发现这个只在御江和落魄山现身的青衣小童,是个顶能扯闲天的。
荆蒿就只好顺着对方的口气和言语内容,跟着踩着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说自己早先也是个读书人,只是郁郁不得志,才误打误撞得以上山修行,还算小有心得,所以想来与道友一般,如今是差不多的心境了,我辈修道之人,餐霞饮露,本该清心寡欲,不为声色荣辱所移,山下帝王不能笼络亲近。若是下山入世,可让列国震慑,经世济民,可如果道不行乘桴出世,无非是四海飘泊,言语不见用,处境不合心,一走了之,弃如敝履,身外无物又何妨,红尘滚滚,人间富贵者难以舍弃荣华富贵,贫贱者难道还怕失去贫贱不成?自然无此道理了。
陈灵均插不上话,只是点头嗯嗯嗯。
文绉绉酸不拉几,白天酸菜吃多了吧。
输人不输阵,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喘口气的功夫,陈灵均点点头,“道友这番言语,还是有几分学识见地的,就是空泛了些,不接山野地气。”
荆蒿已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