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阁弟子都站到鹿鸣珂身后,手搭上腰间长剑的剑柄,肃然以对。
大战一触即发。
“撤。”那人不敢撄其锋芒,大手一挥,下了道命令。
鹿鸣珂低头去看羽徽若。
羽徽若半张面颊埋进他怀中,双目紧闭,已然昏睡了过去。
*
多日的奔波,劳累与病痛交加,羽徽若警惕十足的一颗心,在被鹿鸣珂抱入怀中的那一瞬放松了警惕。绷紧的那根弦一旦放松下来,这一睡,便是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年。
木柴毕剥毕剥地燃烧着,明黄火光跳跃,驱散周遭的寒气。
羽徽若浑身上下被融融暖意包裹着,舒适得像是泡在一汪四月的春水里。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调整了下姿势,肩头的旧伤传来一阵难以忍耐的疼痛,迫得她睁开眼。
她想到昏迷前的一幕,不由坐直了身子,这一动,又是一阵拉扯的疼痛。
她痛呼出声,想起什么,忙用手堵住自己的嘴巴,撑着眼眶打量四周。
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篝火上悬着个铁壶,里面咕噜咕噜冒着热气,不知在煮什么。
火光照亮大半个山洞,依稀映出洞口。
洞口垂下一道水帘,氤氲的水雾,掩住了湖光山色,只剩下满目翻涌的墨绿。
山洞里只她一人,她按着肩头的伤,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往外走。
行至洞口附近,白衣少年一手撑伞,一手提着去了毛的山鸡从外头走进来,堵住了她的去路。
少年烟雨中走来,墨发与衣摆都沾上水汽,洞口成了画框,他站在那一片墨绿中,白衣淡淡,如随意勾勒出来的一幅山水画。
二人的目光甫一撞上,鹿鸣珂哂笑了声:“刚醒来就能跑,看来伤得不是很重。”
羽徽若伪装初初多日,降低他的戒心,借机从他手中逃脱,挥舞着翅膀腾上九霄时,是曾想过这一别就与他再不相见。
他们两个,一个是魔,一个是鸟,本就无缘无分,是那莫名其妙占卜出来的天命姻缘,将他们强行绑在一起。如今同心契已解,身世已明,他们立场有别,不该再搅和在一起。
那赤丹神珠还与他融为一体,风声稍有泄露,他就会陷入万劫不复,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做七曜阁的少侠也好,回天渊做他的幽都太子也罢,他们再无干系。
她只当没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