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生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羽徽若观他全身紧绷,双唇泛着惨白,可怜巴巴的模样不似作假,摇头叹息:“我不知道你怕黑这件事因何重要到杀我灭口,但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口没遮拦的,逮着什么都往外面说。怕黑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睡觉时夜夜燃灯到天明,也从未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你不配合我的话,血流干了,有药也难救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灯笼快烧完了,待会这里又会变得黑布隆冬,你不怕我还怕呢?”
“药。”姜潮生朝她伸出手。
这是被她说服了。
羽徽若抬手一抛,瓶瓶罐罐,都落进了姜潮生的怀中。
灯笼已经烧没了,她从纳戒中取出一只雕着花纹的琉璃瓶,抱在怀里。
那琉璃瓶里盛了半瓶子的明月珠,挨挤在一处,光晕重叠,好似怀抱一轮明月,碧色的光辉,映出女孩姣好的面容。
“看什么看,没见过吗?”羽徽若察觉到姜潮生盯着自己,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莫不是惦记上了她的这些宝贝?
那可不行,这些都是她的命根子。
羽徽若心中对姜潮生的戒备又加深了几分。
姜潮生确实被羽徽若的大手笔惊呆了。这种明月珠取自极昼之地的深海里,光芒不灭,光是一颗都价值连城,方祈玉那种出身皇族的,他也只在他屋里见到过一颗。
姜潮生撕开衣衫,将药粉倒在伤口上。
他与梼杌大战一回,被梼杌叼回这洞中,梼杌低头嗅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似乎不感兴趣,只拿大舌头舔了他一遭就走了。
他伤得不重,但因惧黑,手脚麻木,困在这昏天黑地的洞窟里寸步难行。
他在七曜阁有无数人追随,生死关头走到他面前的,却是不愿与他为伍的羽徽若。他不想狼狈的模样被她撞见,躲躲藏藏,可惜,还是叫她看见了自己最不堪的一幕。
两人默不作声,借着明月珠的光晕,并肩往洞外走去。
羽徽若斜眼看姜潮生,他捂着肩头凶兽咬出来的伤口,走得一瘸一拐。
羽徽若靠近他,一双黑目华光灼灼:“我有一事十分好奇,二师兄天不怕,地不怕,怎的会怕黑?”
姜潮生沉默,久到羽徽若以为他不会再答了,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幼时曾入学堂,读书太好,遭人嫉妒,被锁在书柜里一天一夜,那时起,便落下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