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瞧了蓝生一眼,又加了句:“黯然销魂者,为别而已。”
蓝生何等功力,岂听不清她俩谈话?两个未尝情滋味的年轻女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着情,说来多么轻松?好像情不过是诗词歌赋中的点缀品,不过是风花雪月般用来堆砌伤感的字语。
可蓝生完全不在意,就像昨晚惠心朝自己“哼”了声。他知道那是气愤,是误解,是轻蔑与鄙视,那又如何?
归根究底,萱儿的离去对蓝生影响极大,虽然为她庆幸,可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又冉冉笼罩。
霜儿与萱儿的几天陪伴,好不容易让他从伤痛中走出来,可萱儿这一走,颇有乍暖还寒时的凉意,让他的情绪又陷入低潮,且一日似盛一日,难以将息。
傍晚时分船已来到瞿塘,船夫本商议两人上岸拉纤,后来觉得应该过得去而作罢。可没想水流骤然湍急,三人使命的摇着桨,几经奋战,已是精疲力竭,眼看船就要过不去。
蓝生一脸肃目问惠心“你可会泳水?”
惠心颦眉道“祖母教过,可从未下水试过。”
“这是何话?”蓝生被她说晕了,哪有教泳水不下水的?但随即一想,南宫家位处江南溪边,家中又有湖,女子练起泳水方便。可除此之外,一般人家女子要习泳水谈何容易?除非是公主之尊,可封江闭湖。
“那就是不会了?”蓝生有些失望,望着湍急的江水,迟疑了一会,冷峻道“若出了意外,切莫慌张,我先携公主上岸,再回来救你。”
惠心急道“可要快些回来,孙女还没婆家,可不想当屈原喂鱼。”
蓝生哑然失笑,有了婆家就甘心当屈原了么?
这会情况越来越危急,船连头都直不了,江水大盆大盆的往船上倾倒,眼见就要不行。
三名船夫皆已绝望欲放弃,正打算通知三人各自跳水逃命时,突然船首直了,且奋力向前驶去,船夫见状重新聚力并齐声吆喝,一鼓作气,终于过了千古难过的滟滪堆。
“幸好船没翻,没撞上那块巨石。”惠心心有余悸道。
她与公主只顾着盯着船首,可两人回身,却不见了蓝生。
“蓝掌门”惠心失声唤着,以为蓝生不慎落水,立即奔至船尾。
突见一人从江中跃起,连人带水跌落在她身前。
惠心被溅了一身水,还没弄清怎回事,却听船头的船夫道“幸亏这公子救了我们。”
原来蓝生见大势不妙,拔出拂尘便跃下船,以拂尘之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