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蓝生脸色微沉,女子道“如释虽是我师兄,我等也落草为寇,可背叛师门之事我等却做不出来…”
“我衡山派早年被如释把持,幸赖武当派相助,清理了门户。叵料去年掌门来因师伯仙逝后祸事又起,新掌门即位还未满一月便遭暗算,终导至我派四分五裂。师父为保全我等性命,带着众弟子星夜离开衡山,却一路被追杀…后师父重伤而死,二十几个师兄弟就仅剩我六人,经一路辗转终觅得此处,为求生存不得已才落了草。”
蓝生道“原来如此,我与师姐闯荡江湖才三年,却遇到无数匪帮,除了已丧失人性的黑白双煞外,总不愿过份与之为难,毕竟生此乱世中挣口饭吃委实不易,平民百姓不易,做盗匪也不易。”
蓝生的话说到女子痛处,再怎么说衡山派也算是名门正派,想当初爹爹送自己上山时,无不寄予厚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出人头地。可如今落了草,却只敢离家远远地,唯恐爹娘知道了要伤心。
女子走后,蓝生一脸兴致勃勃,问霜儿道“霜儿,你真的可分辨出蝇子的公母么?”
“这有何难?”霜儿索然道“即是闭上眼用闻的也闻得出。”
“真的么?”蓝生惊问
“不信拉倒。”
蓝生望着诗妹,诗妹仅莞尔一笑。若是此话出自任何人口中,蓝生必会认定对方在说笑,可出自霜儿,蓝生却信了八分。
相处几日,已有太多不可思议之事发生在霜儿身上,昨日驯驭跳蚤已是匪夷所思,如今再添上一件《闻也闻得出公母》,看来也不足为奇了。
临睡前,诗妹与霜儿挤在窗前,眺望窗外,对常人而言,窗外早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冥黑世界,可对她俩,却几如白昼般清晰。
“师弟,”诗妹突然兴奋地唤道“那儿竟有个清澈的水塘…”
“是么?”蓝生也凑上窗前,瞧了又瞧,“算了,我什么也看不到。”蓝生沮丧不已。心道,这两人倒是天生一对。
“明一早我俩去玩水。”诗妹道
“好啊,霜儿去么?”蓝生问
“无聊,才不去呢。”霜儿一脸不屑蹦上了床。
翌日天乍亮,霜儿佯睡不肯起床,蓝生便与诗妹跑到水塘边,迫不及待地脱了鞋袜,将脚泡在凉凉的水塘里。
两人牵着手紧紧相偎,儿时总总历历在目。
一炷香后,诗妹轻声笑道“霜儿来了”
“嗯”这会蓝生比诗妹先听出来。